苏澈点头:“也许是风穿过冰川时产生的自然共鸣。”
但他们都明白,那不仅仅是自然现象。
“风一直在陪伴我们。”地雷系少女翻开笔记本,“它记得我们走过的每一步,也记得我们说过的话。”
安晴轻声说:“也许,风不是被动地承载记忆,而是主动地保存它们。”
他们决定做一件从未做过的事??为风制作一张“遗作”。
这张专辑将不再只是记录风的声音,而是将他们的故事、他们的旅程、他们的成长,全部融入其中。他们希望,能让更多人听见风真正的意义。
专辑完成后,他们在东京塔下举办了一场小型试听会。听众们戴上耳机,沉浸在风的旅程之中??撒哈拉的沙鸣、马丘比丘的低语、非洲草原的咆哮、南美雨林的呢喃、赫克拉火山的低吟、冰川湖的钟声、挪威冰原的低语……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陷入短暂的沉默。
然后,掌声响起,如潮水般涌来。
一位听众红着眼眶说:“我听到了……我小时候听过的声音。”
另一位音乐人激动地说:“这不是一张专辑,这是一封写给世界的信。”
安晴看着台下的观众,嘴角微微扬起。
“风从未停止说话。”她低声说,“只是我们终于学会了倾听。”
演出结束后,他们在东京塔下散步,夜风吹拂湖面,泛起微光。
“接下来去哪里?”地雷系少女问。
苏澈翻看着新的行程表:“听说北欧最近有极光风暴,或许我们可以去听听北极圈的风。”
安晴点头:“那里的风,据说能听见星星坠落的声音。”
地雷系少女笑了:“那我们就去听一听吧。”
风轻轻拂过她们的脸颊,带着春天的温度与远方的呼唤。
风声未止,旅程仍在继续。
飞机降落在奥斯陆加勒穆恩机场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北极圈边缘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卷起细小的雪花,在夜色中翻飞。安晴把围巾又裹紧了些,呼出的白雾在空气中迅速消散。
“这次是真正的极北了。”苏澈调整着背包的位置,望向远处模糊的山脉轮廓,“据说这里的风能穿透灵魂。”
地雷系少女轻轻摘下挂在脖子上的耳机,低头看了眼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封面已经被风吹得微微发皱。她翻开一页,上面写着:“风的声音,是我们与世界之间的缝隙。”
三人搭乘小型包车前往预定好的山间木屋。车子沿着蜿蜒的山路行驶,窗外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雪原,偶尔能看到几盏微弱的灯光从远方的山坡上透出来,像是沉睡的星辰。
“听说这里最近有极光风暴。”安晴望着窗外的夜空,云层厚重,仿佛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秘密。
“如果运气好,今晚就能看到。”司机是一位年过五十的挪威人,声音低沉却温和,“这里的风很特别,它不像别的地方那样只是吹过去就完了。它会留下痕迹。”
“什么痕迹?”地雷系少女轻声问。
司机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将车速放慢了一些。
抵达木屋后,他们打开暖气,卸下厚重的行李,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雪景。风穿过林间,发出低沉而悠长的呜咽,像是一种古老的呼唤。
“这风……比冰岛的更安静。”安晴戴上耳机,闭上眼,“但它似乎有更多的故事。”
苏澈开始调试设备,一边检查录音器材一边点头:“北极圈的风确实不一样。它来自地球最纯净的地方,穿越极地,掠过冰川,最终在这里停下脚步。”
第二天清晨,他们在附近的小湖边架设了录音设备。湖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风从湖对岸吹来,拂过冰面时带起细微的摩擦声,像是某种古老乐器的低吟。
“听。”地雷系少女靠近监听器,神情专注,“这段风……有点像心跳。”
安晴点头:“也许是风和地面共振产生的频率接近人类的心跳节奏。”
但他们都知道,那不仅仅是物理现象。
那天夜里,极光如约而至。绿色的光芒在夜空中舞动,宛如神灵的裙摆。风依旧在耳边低语,仿佛在诉说着某个被遗忘的故事。
“你们有没有听到……风里有歌声?”地雷系少女忽然开口,眼神有些恍惚。
安晴和苏澈同时停下动作,戴上耳机仔细聆听。
果然,有一段极其细微的旋律,夹杂在风声之中,像是有人在远处轻轻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