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继隆点了点头,他知道张淮深对自己迟迟不把刘雉嫁给张延晖很有意见。
若是他知道此事,心里必然高兴,而自己也可以在这个时候送上些礼物。
想到此处,刘继隆对谢瞳询问道:“今岁关内、陇右、京畿等道之罪民,数量几何?”
“约三千余人。”谢瞳不假思索的说着,这还是来前敬翔告诉他的,不曾想陛下还真的询问了这件事。
“太少了。”刘继隆微微皱眉,紧接着看向刘烈:
“眼下不宜多生事端,但牛刀小试还是可以的。”
“京畿道人口稠密,汝可在大婚过后亲自带人京察,事后将犯事之人发配北庭,再发陇右五十万石粮草往西州去,以助北庭早早成为汉土。”
“是!”刘烈笑着应下,刘继隆也满意的吐了口气。
只是他这口气还未吐出,便见殿外来了个气喘吁吁的宦官,脸色并不好看。
刘继隆微微皱眉,忍不住拔高声音:“发生了何事?”
“陛下……”见刘继隆询问,那宦官急忙快步走入殿内,来到金台下方躬身作揖。
他的这番姿态,令刘继隆下意识不安了起来,而他也磕磕绊绊的说道:
“陛下,西平郡王、西平郡王薨了……”
西平郡王尚铎罗,尽管自刘继隆东进开始,他便因为年迈而退居二线,但前些日子他还站在贞观殿内,与曹茂等七人向自己奏表西南的战事,当夜他们还共宴共舞。
如今不过才过去几日,他便与自己天人两隔,这令刘继隆表情顿滞,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阿耶……”
刘烈看着自家阿耶呆住,他连忙走上金台,而西门君遂也躬身急切道:“陛下?”
“朕无碍……”
他抬手打断了二人的关怀,只是语气有些生硬,目光看向刘烈。
在刘烈注视下,他缓缓起身,眼神复杂道:“尚铎罗的事情,便由汝操办吧……”
“是。”刘烈对尚铎罗并不太熟悉,可毕竟是长辈,他自然表现得恭恭敬敬。
“下去吧。”
“儿臣告退。”
刘继隆示意刘烈离去,刘烈见状只能压下担心,与谢瞳等人离开了贞观殿。
在他们走后,刘继隆侧目看向西门君遂:“汝也带人下去走走,朕一个人处理处理奏表。”
“陛下,这……”
“去吧。”
“是……”西门君遂不安的行礼离去,离开路上一步三回头,却见刘继隆坐回椅子上,继续提着笔朱批奏表。
在他离开后,刘继隆长叹口气,叹气声在殿内回荡。
“走了、又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