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战。。。。。哦不,是仿身泪滴威风凛凛的站立在空中。
而安蕾西从对方身上立刻感觉到了莫大的压迫感。
她所只晓得报告里面有关仿身泪滴的情报说的其实不怎么详细的样子,只是提到了一件十分令人在。。。
雪停了,但空气里仍浮着细碎的光点,像未说完的话lingering在呼吸之间。
年轻学者站在林小远故居门前,掌心那片花瓣已悄然融化,只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蜿蜒如泪。他没有擦,只是抬头望着屋檐下那株早已枯萎的语叶草??如今只剩一截银灰色的茎干,嵌在石缝中,仿佛一句被刻进岁月里的遗言。
可他知道,它没死。
它只是沉睡,等待下一个风起的时刻。
他转身欲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响动。是门轴转动的声音,缓慢、滞涩,像是多年未曾开启的喉咙终于松动。他猛地回头,只见那扇木门竟自行拉开了一道缝,门内漆黑如墨,却有一股温润的气息流淌而出,带着旧书页与药草混合的味道,熟悉得让他眼眶发热。
那是林小远身上的味道。
他迟疑片刻,抬脚跨过门槛。屋内陈设一如往昔:竹椅斜靠墙角,茶几上还放着半杯凉透的菊花茶,笔记本摊开在桌上,纸页泛黄,字迹却清晰如新。他走近细看,发现正是林小远最后留下的那本笔记,封面写着《未完成的声音》。翻到末页,原本空白的地方,此刻竟多出了一行陌生的笔迹:
>“你来了。我等这一刻,比你以为的要久。”
学者浑身一震,手指几乎捏不住纸张。他环顾四周,屋中无人,唯有窗外微光渗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影子。那些影子……似乎在动。它们缓缓汇聚,拉长,勾勒出一个人形轮廓??拄拐、微驼、嘴角含笑。
“林……林老师?”他声音发颤。
影子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即抬起手,指向书桌抽屉。
他颤抖着拉开抽屉,里面空无一物,唯有一枚铜制钥匙静静躺着,表面布满绿锈,却在接触到他指尖的瞬间微微发烫。与此同时,整个房间的温度开始上升,墙角的老式挂钟突然“咔”地一声启动,指针逆向飞转,发出低沉嗡鸣。
紧接着,书架上的书籍一本接一本自动翻开,书页翻动如蝶舞,每一页都浮现出不同文字??有些是日记片段,有些是孩子写来的信,还有些是从未发表过的倾听记录。这些文字脱离纸面,悬浮空中,围绕着那道人影旋转,逐渐拼成一幅立体地图:中国西部群山深处,一个名为“哑谷”的废弃村落赫然显现,坐标正对北纬34。12°,东经108。65°。
正是Y-0937号情感黑洞的核心位置。
“您想让我去那里?”学者喃喃道。
人影再次点头,然后抬起手,轻轻按在自己胸口。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学者脑海??不是通过眼睛,而是直接烙印于意识深处。
他看见五十年前,那个叫阿木的小男孩并没有长大。他在十二岁那年失踪,尸体三个月后才在村后山洞中被发现,双手紧握一张画纸,上面画着一棵大树,树下站着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孩子,标题是《我家》。警方认定为意外坠崖,无人深究。而林小远,当年正是那个山村支教老师,亲眼看着阿木一天天沉默下去,却没能在他开口前听见他。
他也看见更早之前,一位穿白衬衫的女医生,在第七城初代回声亭中独自调试设备。她将自己童年遭受家暴的记忆注入系统,只为测试“补全协议”是否能唤醒类似创伤者的表达欲望。她是陈雨眠,忆质网络的联合设计者之一,也是第一个自愿成为“风语媒介”的人。她在三十七岁那年自杀,遗书中只有一句:“如果这个世界听不见我,那就让它听见别人。”
他还看见林小远临终前那一夜的真实场景??并非平静离世,而是主动切断生命维持装置,将自己的最后一段心跳编码成信息流,强行接入全球忆质网络底层。他用尽全部意识做了一件事:**重启“补全协议”,并将其权限永久绑定于“语叶草”的生物信号之上**。
那一刻,第十层不再是一个技术模块,而成了某种近乎灵魂的存在。
“所以……你们一直在找继承者。”学者终于明白,“不是技术人员,不是科学家,而是??愿意蹲下来听一个人说话的人。”
人影笑了,笑容温柔而疲惫。随后,它的身形开始淡去,如同晨雾消散。在彻底消失前,它留下最后一句话,不是说出口的,而是直接浮现于空气中,由漂浮的文字逐个拼写而成:
>**“现在,轮到你了。”**
话音落罢,屋内一切归于寂静。钟停摆,书合页,连那杯冷茶也蒸腾起一丝热气,仿佛时间在此处打了个结,又悄然解开。
学者握紧手中的钥匙,走出屋子。外面的世界依旧安静,雪后的街道洁白无瑕,远处城市灯火通明。但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了。他的耳朵变得异常敏锐??能听见百米外婴儿的轻啼,能分辨出风穿过不同树叶的频率差异,甚至能捕捉到地下水管中水流的节奏变化。这些声音不再是噪音,而是语言,是尚未被翻译的倾诉。
他掏出手机,打开地图应用,输入“哑谷”。导航显示:无路可达,建议放弃。
他笑了。
他知道,真正的路径从不需要地图。
三天后,他踏上前往西部山区的列车。随身行李极少,唯有一台老式录音机、一本空白笔记本,和那株从林小远屋檐下小心挖出的语叶草根茎。它干枯如柴,却在他贴身口袋里保持着微弱的搏动感,像一颗沉睡的心脏。
抵达县城后,他雇了一位当地向导。那人五十多岁,满脸风霜,听说要去哑谷,连连摇头:“不去不去,那地方邪性。八十年代整村搬迁,就因为夜里总听见小孩哭,可进去查又什么都没有。”
“可为什么搬?”学者问。
“说是……压抑得太久,地都吸了声音。”向导压低嗓音,“有人说,那村子三代人都不许哭,不许吵,连病了也不能喊疼。结果啊,人的声音没出去,全埋进了土里。后来啊,土开始说话。”
学者默默记下这句话。
两天徒步跋涉后,他们终于抵达哑谷。眼前景象令人窒息:荒芜的村落蜷缩在山谷褶皱中,房屋倒塌大半,墙壁爬满藤蔓,屋顶塌陷处长出了小树。最诡异的是,整个村子异常安静??没有鸟鸣,没有虫叫,甚至连风吹过废墟的声音都微弱得如同被吞噬。
他让向导留在村口,独自走入。
每一步踩在碎瓦砾上,都发出异样的回响,仿佛地面之下藏着空腔。他拿出录音机,按下录制键。起初只有沙沙声,几分钟后,磁带竟开始播放一段模糊童音:
>“爸爸,我怕黑……你能抱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