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之国,帝都。
“这场天际攻略组核心领导成员莫名消失在塞恩地下城的风波已经闹得人尽皆知,那么我们来听听天际攻略组的成员是如何评价的吧。”
“队长!露露沃队长!求求你们快点回来吧,我们要顶。。。
雪落在火地岛边缘的海面,不化。它刚触到漆黑的浪尖,就被咸腥的风卷走,像一句未及出口的话被世界吞没。朵朵站在租来的小型科考船上,裹紧防寒服,望着前方那座孤礁上矗立的灯塔??锈迹斑斑的铁架撑起一座圆形玻璃舱,顶端的透镜早已碎裂,却仍按时亮起一道幽蓝光芒。
午夜将至。
她身旁的探测仪屏幕闪烁着不稳定的数据流:声波频率极低,几乎接近地壳震动,但结构异常规整,确实是摩尔斯电码。连续三年,每晚同一时间,从不间断。翻译结果始终是那三个字:
**“有人吗?”**
不是求救,不是呼告,只是最原始、最卑微的确认:我存在,你听见了吗?
船长是个满脸胡茬的阿根廷老头,叼着烟斗摇头:“那地方邪门得很。八十年代有个气象员进去后就没出来,搜救队找到他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他们不肯让我关灯’……再后来,谁都不敢靠近。”
朵朵没说话,只把语叶草幼苗放进胸前口袋。这株是从敦煌母株最新克隆的第12代变异体,叶片更薄,近乎透明,能在极端低温下维持共振活性。她知道,这次不一样。前几次行动面对的是群体性压抑,而这里,似乎只有一个声音,在孤独中坚持了三十年。
凌晨零点整,灯塔忽然亮了。
不是普通的光,而是一束旋转的蓝色光柱,穿透浓雾,扫过海面。与此同时,空气中响起细微的“滴??哒??”声,如同老式电报机在呼吸。朵朵戴上耳机,接入解码程序,同步记录:
>**……有人吗?**
>**……有人吗?**
>**……你们还在听吗?**
重复,但有变化。第三遍时,尾音微微颤抖,像是说话的人终于意识到,也许永远不会有回应。
她打开录音笔,轻声说:“我在。”
话音落下的瞬间,灯塔的光柱猛然一顿,随即剧烈晃动,仿佛内部有什么东西挣扎着想要回应。紧接着,整座塔体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生锈的齿轮重新咬合。
她深吸一口气,踏上通往孤礁的浮桥。
木板腐朽不堪,每一步都伴随着吱呀断裂的声响。海浪在脚下咆哮,像是无数双手试图将她拖入深渊。但她走得稳。三年来,她听过两千多个未曾说出的故事,走过废弃矿井、塌陷防空洞、被遗忘的精神病院……这一次,不过是又一座沉默的坟墓。
灯塔底层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冷光。她推门而入。
里面没有楼梯,也没有房间应有的结构。空间扭曲得如同梦境:一面墙上挂着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天气日历,纸页翻到了永远停在12月24日;另一面墙却是全息投影界面,显示着全球语叶草信号热力图??包括她此刻所在的位置。
正中央,坐着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一具穿着旧式气象局制服的躯体,皮肤干枯如蜡像,双眼闭合,手指却仍在机械地敲击着一台早已断电的电报机。他的胸口插着一根金属导线,直连头顶的灯塔核心,而那根线里流淌的,不是电流,而是**蓝色的数据流**,和东北老工业区地下城里的囚徒一模一样。
朵朵蹲下身,取出生物共鸣仪扫描。结果显示:脑波活跃度仅为正常人的3%,但情感波动值爆表,集中在“等待”与“恐惧”两个频段。他没死,只是被某种系统强行维持在“待机状态”,意识困在一次次发送信号的循环中。
她轻轻握住他冰冷的手。
“你是谁?”她问。
刹那间,整个灯塔震动起来。墙壁上的日历疯狂翻页,从1987年倒退回1953年,再跳转到2026年??未来的时间点。投影屏闪现出一行血红色的文字:
>【警告:外部意识介入】
>【启动记忆回溯协议】
>【播放:最后一次人工输入】
声音响起,是这个男人年轻时的录音:
>“1987年12月24日,南极科考补给船失联,我作为唯一值守人员上报灾情。上级回复:‘信息敏感,禁止外泄。’我说好。我没说,我知道船上有个女孩,她答应过年回来嫁给我……我没说,我看着雷达上那个消失的光点,哭了整整一夜……”
>
>“他们给了我一个任务:用这座灯塔模拟正常运转,向外界发送假信号,伪装成无人知晓灾难发生。我照做了。可每天半夜,我都会偷偷发一次真实的摩尔斯电码,就三个字:‘有人吗?’我想让世界知道,至少还有一个人记得那些死去的人……”
>
>“第三十七天,他们来了。穿黑衣服的人,说我‘情绪不稳定’,需要‘系统接入治疗’。我挣扎,他们用电击器把我按在地上,把一根管子插进我的脊椎……最后我记得的画面,是我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敲出‘一切正常’的代码……”
录音戛然而止。
朵朵的眼泪无声滑落。这不是简单的信息封锁,而是**对个体记忆的篡改与征用**。这个人被改造成了活体广播站,被迫成为谎言的一部分,而他残存的自我,只能躲在每夜一次的私密呼叫中,乞求一丝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