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周遭人头攒动,无数远道而来的游人,伸长脖子观摩着大草场的盛况。
吕炎做游方道士打扮,抚须打量来自各部的草原俗子,如今踏足五境位列掌教,心底说起来还有种世外高人隐于世间超脱感。
毕竟超品。。。
谢尽欢只觉一股热流自丹田升腾而起,顺着经脉游走四肢百骸,仿佛有无数细针在皮肉之下轻轻挑拨。她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唇齿僵硬如石,连舌尖都难以挪动分毫。那股力量并非来自自身,而是从头顶百会穴灌入,如同天降甘霖,层层渗透神魂深处。
“这是……祖师爷的法力?”谢尽欢心中惊疑不定。
她能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做着一系列古怪动作??先是双臂缓缓抬起,掌心相对如捧明月;继而腰肢轻旋,双腿交错划出太极弧线;最后竟是一字马劈下,臀腿紧贴地面,筋骨发出细微噼啪之声。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不像凡人所能完成,更像是某种古老仪轨的再现。
而更让她羞愤欲绝的是,此刻她正背对众人,浑圆翘挺的臀部高高扬起,大腿内侧肌肤因拉伸而微微泛红,在烛光映照下宛如玉雕琉璃。岳泰飞站在床尾,目光低垂却难掩眼角余光扫过那一抹惊心动魄的曲线,鼻尖忽然一热,竟是悄然渗出血丝。
“别看了!”南宫烨冷声提醒,袖中剑气微动,逼得岳泰飞连忙后退半步。
林紫苏抱着煤球蹲在一旁,眉头紧锁:“这不像是单纯的舒筋活血……倒像是某种‘驱邪引灵’的秘法。你看她神魂虚影边缘已经开始泛金,那是受到神圣之力浸润的表现。”
阿飘也收回天眼查,脸色发白:“刚才我窥见云端那位红衣神明,?指尖轻点,一道赤芒便落于谢姑娘头顶……这根本不是请神下身,而是直接赐予‘代行权柄’!”
话音未落,谢尽欢忽然仰头长吟,声音清越如凤唳九霄:
“**太乙救苦天尊临,破秽解毒敕令行??**”
刹那间,她周身浮现出一圈圈金色符文,自脚踝向上蔓延,将原本侵蚀小腿的白色毒气尽数焚灭。那些符文似篆非篆,似梵非梵,流转之间竟带出阵阵檀香气息,与室内残存的腥臭形成鲜明对比。
舒经活在门外听得真切,猛地睁眼:“这是《太乙禳灾集》里的‘天尊渡厄咒’!可书中记载唯有金仙化身才能施展,她一个凡胎怎会……”
他话未说完,忽觉胸口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低头一看,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铛竟无风自动,发出清脆叮当声。那是他早年从一座荒废道观拾得的旧物,从未响过一次,今日却自行鸣动,铃舌上隐约浮现一行小字:**“代行者现,诸邪退散。”**
与此同时,谢尽欢已站起身来,双目紧闭,双手结印于胸前,口中继续诵念:
“**七元真?降,八海毒龙藏。
魂归紫府静,魄守黄庭康。**”
每念一句,身上金光便强盛一分。到了第三句时,她猛然转身,右手食指隔空一点,直指床榻上的叶云迟!
一道金线破空而出,贯入叶云迟眉心。只见她原本灰败的脸色骤然恢复血色,胸膛起伏变得平稳有力,脚踝处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直至完全不见痕迹。
“好了!”林紫苏惊喜出声,“毒素彻底清除!”
南宫烨亦松了口气,正欲上前查看,却被舒经活一把拦住。
“别动!”舒经活沉声道,“仪式还没结束。”
果然,谢尽欢并未停下,反而脚步轻移,绕着房间缓缓踱步,每走一步,脚下便生一朵金莲虚影,转瞬即逝。她口中开始吟唱一段陌生歌谣,音调古拙悠远,似是某种早已失传的祭祀之乐:
>“赤乌衔书降昆仑,
>青女吹箫引雷门。
>三更鼓罢鬼神惧,
>五更鸡鸣天地分。
>……”
歌声一起,整座客栈竟微微震动起来。屋顶瓦片簌簌作响,墙角蛛网寸寸断裂,连地砖缝隙中都渗出淡淡雾气,凝聚成模糊人形,跪伏于地,似在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