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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再见阳平关(第1页)

在新婚后的第三日,刘羡便开始做离开的准备。

虽然是新婚燕尔,但毕竟时间紧急。如今已经是十月份了,也就是初冬。而此时汉中还没有拿下,一旦等到下雪天,河流结冰,土地僵硬,那预计攻城就十分困难了。不管。。。

夜雨落于建康旧墟,檐角滴水如断线珠子,敲在青石阶上,声声入骨。老僧慧明合掌立于地窖口,手中那半枚残破玉玺已被雨水打湿,铜绿斑驳间,“晋庭汉裔”四字却愈发清晰,仿佛千年血泪凝成的印记。他缓缓将玉玺贴于额前,闭目低语:“先祖有灵,今我族非但未亡,反以法理重振纲常。此物不出,则天下不知正朔所在;若出……便是刀山火海,也由不得退。”

翌日清晨,一封密信经由商旅之手悄然北上,藏于一卷佛经夹层之中。信中仅录《晋书?宣帝本纪》一段:“司马氏承天命而治,非为私权,实系万民之托。”末尾附八字??“神器有主,岂容久佚”。这封信,直抵长安司马昱案头。

司马昱读罢良久不语,指尖抚过那泛黄纸页,似触到了百年前焚书坑儒时的余烬。他知道,这不只是一个遗老的执念,而是一道沉甸甸的历史命题:他们所推动的一切改革,究竟是不是真正延续了晋室的精神?抑或早已被时代洪流裹挟,成了无根之木?

他提笔欲复,却又停住。此时洛阳局势再度紧张。“护道盟”虽因李婉守灵之举声势受挫,但其背后势力并未瓦解。近日边报频传,凉州有士族暗中勾结突厥游骑,许以丝绸盐道换兵援;并州某大姓竟私自编练乡勇三千,号“礼卫军”,公然宣称要“清君侧,正朝纲”。更令人忧心的是,朝中几位原本支持释法院的文官,近来纷纷称病告假,连春律辩台筹备会议亦缺席三场。

风起于青萍之末。司马昱深知,敌人已不再满足于街头暴乱,而是试图从军事与体制两端同时发力,逼朝廷就范。

五月初八,崔明远秘密来访。这位昔日太学祭酒如今形销骨立,双目深陷,却仍带着一股不肯低头的倔强。他在书房角落点燃一枚特制熏香??此香燃后可阻隔窃听机关,乃当年东晋秘传之技。

“司马兄,”他声音极轻,“我查到了周崇礼的真实身份。他不是什么太学生,而是前朝‘宗正寺’遗脉之后。其父曾主持修订皇室谱牒,永嘉之乱时携族人南逃,隐姓埋名百年。此人从小就被灌输‘正统不可失’的理念,视你我推行的平等之法为‘毁纲灭伦’。”

司马昱冷笑:“所以他是自愿做棋子?还是根本就是幕后之人亲自培养的利刃?”

“两者皆是。”崔明远压低嗓音,“我还发现一件骇人之事??近三年来,全国共发生十七起针对女吏、释法员的纵火案,其中有十二起的作案手法完全一致:火油泼门、锁链封户、墙上留字。而这十二起案件的时间节点,恰好对应着‘清源行动’每一次重大决策发布后的第七日。”

“第七日……”司马昱瞳孔微缩,“那是他们举行内部议事的日子。”

“不错。”崔明远点头,“我怀疑,‘清源’并非松散联盟,而是一个严密组织,甚至可能设有总坛。他们用这些血案作为献祭,向某种更高意志效忠。”

屋内一时寂静如死。窗外槐花飘落,沾在窗纸上,像一片片干涸的血迹。

次日,司马昱启程赴洛阳,名义上是巡视释法院新设的“妇女权益专庭”,实则另有任务。临行前,他将一封密封竹简交予府中管家:“若七日内我不归,便送至李婉手中,切记不可经他人之手。”

马车穿行于关中古道,沿途村落多有孩童手持《民本章》抄本诵读,声浪起伏如潮。一名老农见车队经过,竟放下锄头跪地叩首:“大人,我家闺女昨儿识完了三百字!她说以后要考释法员!”司马昱掀帘相望,眼眶发热,却只轻轻挥手示意前行。

抵达洛阳当夜,他即召见卢清漪与三位禁军密探。据最新情报,周崇礼将于十五日在嵩阳书院举办“正音大会”,宣称要“重定儒门正宗”,届时将公布一份所谓“伪法篡政名单”,点名指控司马昱、李婉、崔明远等人“僭越祖制,蛊惑圣听”。

“这不是宣讲,是宣战。”卢清漪咬牙道,“他们要在士林中彻底抹黑我们,切断舆论根基。”

司马昱沉吟片刻,忽问:“赵元度最近可有动静?”

“他……”卢清漪迟疑,“昨日有人见他深夜出入城东一处废弃尼庵。那里曾是前朝贵妃修行之所,如今荒废多年,但最近却频频有车马进出。”

司马昱心头一震。那尼庵地下,据说藏有一条通往洛阳宫旧址的密道,为当年避乱所建。若有人借此联络宫中残余势力……

他当即下令:“明日一早,派可信之人伪装香客探查尼庵。另外,调两名擅长口供审讯的校尉随行,必要时可强行破门。”

计划尚未展开,变故突生。

十四日凌晨,洛阳西市突发大火。百余间商铺化为灰烬,死者三十余人,其中多数为经营布匹、药材的小商户,而这些人几乎全是“释法互助会”成员。墙上再次出现血书:“逆天者焚”。

更可怕的是,火灾次日,京城传来消息:苏婉儿突然宣布暂停司法改革议程,理由是“需重新评估社会稳定风险”。与此同时,原定由李婉主导的春律辩台筹备组被临时解散,改由一位素来保守的刑部尚书接管。

风暴骤然升级。

司马昱意识到,对方不仅动手杀人,更要斩断中枢指挥。他们正在一步步逼迫改革派陷入孤立无援之境。

他连夜修书两封。一封致李婉,详述洛阳现状及尼庵疑点,并附上近年来所有可疑案件的时间轴图谱;另一封则送往荆州,请求李婉旧部秘密调动五百精锐,以“剿匪巡查”名义北上待命。

写毕,他独坐灯下,翻阅《权利基础论》手稿原件。这是他耗费十年心血所著,书中明确提出:“法律之权威,不在庙堂之高,而在人心之公。”如今,这本书正被人踩在脚下焚烧,而它的作者,却必须在黑暗中继续前行。

十五日晨,嵩阳书院外已聚集数千人。周崇礼立于高台之上,披发赤足,手持青铜剑,身后悬挂巨幅《妖女乱政图》。他嘶声高呼:“今日不除奸佞,明日华夏尽成夷狄!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今竟令妇人执律断案,岂非悖逆人伦?!”

台下群情激愤,不少人挥舞木棒石块,准备冲击书院对面的民议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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