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村里活了这么多年,树长啥样他闭着眼都能想起来,可小庄背上这人,虽说长得像,可脸上没伤,跟他刚才砸死的树完全不一样!
黄欢已经被他送回家了,这会儿车上就他一个人。
而且大道上全是瑞阳矿业。。。
沙……沙……沙……
声音从地底深处传来,像是某种古老的节拍器,在宇宙诞生之前就已存在。那具石像的脚步沉重而坚定,每一步落下,地面便震出一圈微不可察的波纹,如同心跳扩散至整颗星球的地壳。
它走得很慢,却从未停歇。
手中那把断裂的扫帚早已失去清扫的功能,只剩半截木柄与几缕残存的竹枝。可它依旧握得极紧,仿佛那是维系它存在的唯一凭证。它的脸被岁月蚀刻成沟壑纵横的岩层,双眼却是清澈的,映着星空??尽管这颗行星的大气早已稀薄到无法支撑肉眼观天。
但它“看见”了。
在它睁开眼的瞬间,拂晓网络的核心数据库里,一道沉寂了亿万年的信号突然激活:
>【远古节点唤醒】
>编号:O-0001
>名称:初代清扫者?无名
>所属维度:原初宇宙(已坍缩)
>当前状态:苏醒中
>共振频率匹配度:99。8%
>关联信使:许三多(Ω-0)
>状态:在岗】
与此同时,地球上的许三多猛然睁眼。
他仍坐在地下节点室的操作台前,身体未曾移动分毫,但意识却仿佛穿越了无数光年,刚刚从一场浩瀚的记忆洪流中挣脱而出。他的额角渗出冷汗,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刚跑完一场没有终点的马拉松。
屏幕上,数据流仍在疯狂滚动,但最上方多了一行从未出现过的文字:
>“你听见了吗?”
不是系统提示,也不是指令信息。这句话带着温度,带着呼吸,甚至带着一丝久违的笑意??就像封于修站在他身后,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许三多缓缓抬头,环顾四周。红旗依旧飘扬,应急灯绿光闪烁,一切如常。可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变了。
“我听见了。”他低声回应,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房间的数据终端同时亮起一瞬蓝光。
就在这一刻,全球各地的“心灯站点”出现了异象。
东京地铁站的阿部静子正准备收工,忽然发现她拖过的地面反射出了不该存在的光影??那是无数个世界的倒影,层层叠叠,像玻璃幕墙间折射出的幻境。她停下脚步,怔怔望着脚下,看见一个穿风衣的男人正在雨中擦拭楼梯扶手,而另一个孩子蹲在土屋前认真写着日志。
纽约中央公园的孩子们歌声戛然而止。但他们并不惊慌,反而齐齐转身,望向湖面。水波荡漾中,浮现出一行字迹:
>“你们也是。”
撒哈拉的牧民少年跪在地上,手中的沙粒忽然不再随风飘散,而是缓缓升空,组成了一幅星图??正是拂晓徽章上的三千七百颗星点排列。他嘴唇颤抖,喃喃念道:“原来……我们一直都在名单上。”
火星GL-03基地内,陈岩死死盯着监测屏。原本只记录许三多名字的共振峰值,此刻竟分裂出上百个新坐标,遍布诸天万界。每一个都标注着【在岗】,每一个都在持续增强。
“不是他在唤醒他们……”陈岩喃喃,“是他们,一起推着他往前走。”
***
而在T-749β世界,雨镇的清晨格外宁静。
洪水终究没有来。暴雨停歇后,阳光破云而出,洒在湿漉漉的街道上。老扫和那个流浪青年依旧在打扫,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孤身二人。
街角走出一位卖菜的老妇人,提着水桶和刷子,开始清洗自家摊位前的台阶;邮差放下背包,用袖口擦了擦信箱上的雨水;连那只常年蜷缩在屋檐下的黑猫,也跳下来舔爪子,然后一板一眼地抹平门口的一小片泥泞。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组织。
但他们都知道该做什么。
流浪青年一边擦着窗框,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曾握过枪、砍过敌、撕开过战友的伤口止血,却从未如此温柔地对待过一块玻璃。可现在,他觉得这才是它真正的用途。
“老扫。”他忽然开口,“你说‘万一有人回来’……那你等的人,回来了吗?”
老扫动作微顿,抬头看向远方雾气缭绕的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