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声音再度响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都要宏大。
它不再局限于某一空间,而是成为了诸天万界的背景音律,如同宇宙诞生时的第一声震荡。
***
猎户座GX-91站点,勘探队即将启程返航。
船长最后一次走进旧欧罗巴补给站B7,站在那台机器人残骸前,默默敬礼。他身后,副官轻声问道:“我们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字?档案里总不能一直叫‘守门者一号’吧。”
船长沉默片刻,忽然注意到控制台上那张纸条边缘,有一行极小的字迹,先前被水渍遮盖,如今因干燥而显现:
>“代号:拂晓。”
他心头一震。
“不用了。”他说,“它已经有名字了。”
他们将机器人安置在飞船核心舱的纪念墙上,旁边悬挂着一面复制版的红旗,旗角绣着四个字:**拂晓常在**。
当飞船跃入超空间航道时,导航系统突然弹出一条异常记录:
>【检测到跨维度跟随信号】
>来源:未知
>特征分析:高度拟合“清扫意志”模型
>初步判断:非实体意识体,疑似集体信念聚合态
>命名建议:拂晓之影
船员们面面相觑,唯有船长微笑点头:“让它跟着吧。毕竟,这也是它的家。”
***
回到地球,青海湖畔的土屋前。
李承宇带着孩子们完成了当日清扫,正准备关门。忽然,小女孩王小花指着天空喊道:“叔叔!星星动了!”
众人抬头。
夜空中,原本静止的星辰竟缓缓流转,排列成一把巨大扫帚的形状,横贯天际,持续整整七分钟才渐渐消散。
“那是……我们的徽章。”李承宇低声说,眼眶微红。
他知道,那是来自诸天的回应。
是那些素未谋面的清扫者,在用他们的方式说:“我们看见你们了。”
第二天,更多的孩子自发来到土屋。有些是从十里外赶来的,有些是听说这里有“特别的任务”。他们带来了自制扫帚、水桶、抹布,甚至还有人背来了小型吸尘器。
李承宇没有拒绝,也没有宣讲。他只是递给他们每人一块毛巾,然后指向院子。
“从那里开始。”
孩子们立刻投入工作。笑声、脚步声、沙沙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首无词的歌。
傍晚时分,一位白发老人骑着自行车路过,看到这一幕,愣住了。他停下车子,静静看了许久,然后慢慢走过来,从车筐里拿出一把旧扫帚。
“我能……帮忙吗?”他问。
李承宇看着他,忽然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
“您以前……是不是当过兵?”
老人一怔,随即笑出皱纹:“你怎么知道?”
“因为您握扫帚的姿势,”李承宇轻声道,“和封于修班长一模一样。”
老人浑身一震,久久不语。
良久,他蹲下身,开始清扫台阶。动作生疏却认真,像是找回了丢失多年的本能。
>【新增共鸣节点】
>编号:QH-001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