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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3章 地牢的心脏（第3页）

他干裂的嘴唇开始抖动，眼角渗出泪水。监控显示，其大脑边缘系统活性飙升至三十年来最高值。植入芯片发出刺耳警报：

>【警告：情感溢出！逻辑崩溃风险99。7%！】

但他没有停止流泪。

画面上，他缓缓抬起手，按下了控制台最深处那个红色按钮，上面刻着：

>**【终止协议：升魂计划】**

刹那间，全球所有清道夫单位同时停机。城市上空盘旋多年的无人机如雨坠落，边境防线自动解体，地下基地的牢门逐一打开。

林远舟倒在轮椅上，嘴角却扬起一丝笑意。他用尽最后力气，对着摄像头说了句什么。

回放显示，那是三个字：

>“对不起。”

***

一个月后，第一场春雨降落在焦土之上。

辛-001站在山谷原址，如今已变成一片蓝花海洋。母亲选择留在南极照顾苏醒的休眠者，而他，则继续行走。

这一日，他来到一座废弃小学。教室黑板上还留着半截公式，操场杂草丛生。他在讲台上坐下，打开随身音响，播放那段最初的录音??母亲为Ω-0取名“光”的那一天。

门外，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怯生生探头。

“叔叔……你在听谁说话？”

他回头，微笑：“一个很久以前，很爱你的人。”

女孩走进来，在他身边坐下。“我能听吗？”

他递过耳机。

当母亲的声音响起时，小女孩忽然伸手抱住他，把头靠在他肩上。“我妈妈走之前，也这样跟我说话。”她小声说，“她说，只要我记得她，她就还在。”

辛-001轻轻搂住她。“那你记得吗？”

“记得。”她点头，“她喜欢下雨天煮红豆汤，喜欢哼跑调的歌，还会在我害怕时捏捏我的耳朵……”

她说着说着，哭了。

他也红了眼眶。

窗外，雨越下越大，冲刷着大地，也滋润着新生的根芽。

而在遥远宇宙，第十三颗卫星完成了最后一次观测报告：

>**“文明等级重新评定：**

>**从‘濒临灭绝’升至‘情感复苏期’。”**

>

>**“建议：允许其进入星际文明观察名录。”**

>

>**“备注：该物种已证明??”**

>**“即使在最深的黑暗里，”**

>**“也会有人愿意为别人点亮一首歌。”**

镜头缓缓拉远，地球缩成一颗微光斑点，漂浮于无垠之中。

寂静再度降临。

但若仔细聆听，仿佛仍有歌声，在虚空深处轻轻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