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统提示出现,并开始加载那两条奖励的下一秒开始,巨量信息和身体异变感开始冲击马昭迪的大脑和五脏六腑。
每一根肌肉都在强化,收紧,和身体里的筋腱一起拧动着骨骼,连内脏也一起剧烈抽搐,全身上下从头。。。
海风在夜里变得锋利,像刀片刮过脸颊。我坐在木屋门口,脚边堆着白天捡来的浮木,火堆早已熄灭,只剩灰烬里一点微红的余烬还在苟延残喘。那只蝙蝠信标被我埋在了东侧礁石下的第三层沙土中,用一块沉重的玄武岩压住。可当我今晨去查看时,石头挪了位,沙地松动,信标不见了。
不是潮水冲的。那块石头重得连两个成年人都搬不动。
我盯着自己颤抖的手。自从注射“灰烬”后,某些感知像是被永久改变了。我能听见五十米外海浪拍打暗礁的节奏里藏着不自然的停顿??那是某种信号脉冲,经过水文调制后的残留。我也开始注意到风向转变前一小时,鸟群飞行轨迹的细微偏移,仿佛它们提前“知道”风暴要来。这不再是药效,而是大脑被强行撕开一道裂缝后,再也无法闭合的副作用。
那天夜里,我梦见自己站在一座倒悬的城市之上。街道如藤蔓垂落天空,人群头下脚上行走,口中念诵着同一个名字:“先知。”而我的脸,出现在每一栋大楼的屏幕上,嘴唇开合,说着我不曾说过的话。最深处的画面里,蝙蝠侠跪在地上,披风破碎,手中握着一支空注射器,眼神空洞地看着我:“你赢了……但没人记得正义长什么样。”
我惊醒时,窗外正闪过一道无声的蓝光。不是闪电。是卫星扫描。
我知道他在看。也许一直都在。
但我不能再逃了。这一次,我要主动选择战场。
三天后,我驾着渔民借我的小舢板出海,在距离小岛三十海里的洋面上停下。我把最后半支未使用的“灰烬”原液倒入密封舱,连同写好的坐标和一段语音留言一起封入钛合金容器。然后启动预设程序,让容器随洋流漂向南太平洋一处废弃的军事观测站??那里曾是冷战时期美苏共用的秘密监听点,如今沉在水下四十米,无人问津,却仍保留着完整的量子通讯阵列。
这是我留给世界的最后一道保险。如果“灰烬”彻底失控,那个装置会自动激活,向全球所有联网设备广播一份解药分子式??基于我对自身神经损伤的研究反向推导出的抑制剂。它不能治愈已造成的伤害,但能阻止进一步扩散。代价是,一旦广播,我的位置将暴露在所有追踪系统之下。
做完这一切,我回到岛上,开始教孩子们识字。他们不懂英语,只会本地土语,但我用图画讲解化学结构、电路原理,甚至基础逻辑学。有个七岁女孩总爱问我:“为什么你要画这些奇怪的符号?”我告诉她:“因为未来的人需要记住,有些知识不该只属于强者。”
她眨眨眼:“那你是不是个科学家?”
我笑了:“我只是个犯错太多,所以想少错一次的人。”
一个月后的黄昏,我在沙滩上发现了一串新脚印。不是渔民的赤足痕迹,也不是野兽的爪印。那是军用战术靴留下的压痕,步距精确到厘米,右脚比左脚略深两毫米??说明负重集中在身体右侧,习惯性携带武器。足迹延伸到木屋前五米处便戛然而止,像是凭空消失。我顺着方向抬头,看见屋顶太阳能板边缘有轻微刮擦痕迹。
他来过了。而且不止一次。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觉。我把沙地上曾经抹平的“灰烬”公式重新画了出来,并在其旁写下三行字:
>真正的进化不是预见未来,
>而是承认未知。
>我愿为此赎罪。
第二天清晨,我在门前发现了回礼:一套密封医疗包,内含神经稳定剂、抗感染药剂,还有一张微型芯片。插入平板后,跳出一段加密视频。画面中,蝙蝠侠摘下了面具。
不是布鲁斯?韦恩的脸。
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年轻,亚洲血统,左眼下方有一道旧伤疤。他开口时,声音不再经过变声器处理,低沉却不失温和。
“我是‘守望者计划’第十三号继承人,代号‘夜枭’。”他说,“布鲁斯已经退隐三年。现在的哥谭,由我们七人轮值守护。你写的公式我们收到了。我们会用它开发阻断剂,部署在高危区域。”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镜头:“你说你想赎罪。那就别躲。回来吧。我们需要你理解‘灰烬’的底层机制,才能真正终结它。”
视频结尾,出现一行文字:
**“B”不是一个人,是一个承诺。**
我关掉屏幕,久久坐在黑暗中。
原来我一直以为自己在对抗一个神,其实是在挑战一种制度。而这个制度,并非建立在暴力或恐惧之上,而是无数人前赴后继的接力。他们不求名,不留姓,只在阴影中传递同一盏灯。我曾嘲笑这种坚持是徒劳,可如今才明白,正是这种看似无意义的坚守,才让这座城市没有彻底堕入疯狂。
我烧掉了剩余的假身份文件,包括那张瑞士银行的离线密钥卡。然后收拾行囊,带上仅存的研究笔记和一段录音??那是我每天记录的精神状态变化,持续六个月,完整呈现“灰烬”对人格的侵蚀过程。这是最真实的实验数据,也是我唯一能交出的忏悔书。
临行前,我最后一次走向海边。孩子们围过来,最小的那个男孩拉着我的衣角:“你会回来吗?”
我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我不知道。但如果有一天你们看到天上飞过一群黑鸟,遮住了太阳,那就说明……有人还在努力不让世界变坏。”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递给我一只手工编的贝壳手链:“送给你。保佑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