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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哟这不塞拉酱吗（第3页）

>“十年前你在地铁站给老人让座，他回家后写了一篇日记，标题是《今日遇见天使》。”

>“你不知道，你随手递给流浪汉的面包，让他活到了见到女儿的最后一面。”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回应。他们不再等待奇迹，而是主动打开终端，上传自己的记忆。有人讲述初恋失败后的街头痛哭，却被陌生人递来一杯热咖啡；有人回忆父亲临终前握着自己的手说“你做得很好”；还有人分享自己在抑郁最深时，一只野猫跳上窗台陪了整整一夜。

每一段记忆上传，都会触发不同程度的共鸣现象。有些地方出现集体流泪，有些城市爆发即兴音乐会，甚至有科学家报告称，某些区域的大气电离层出现了异常稳定的谐振频率，与人类脑波中的“共情波段”高度吻合。

第六天夜里，安德森梦见自己回到了最初的图书馆。但这一次，书架已经不再是空荡荡的。每一本书都有名字，封面泛着柔光。他随手抽出一本，翻开第一页，赫然是千穗讲述的“海边的星星”；再抽一本，是他自己关于麻雀的故事；再一本，则是一个陌生少年在战火中保护妹妹的记忆。

而在最中央的展台上，摆放着一本尚未完成的巨著，书脊上刻着：

>《双影纪》

他伸手触碰，整本书突然化作光粒升腾，汇入穹顶，形成一幅旋转的星图。每一颗星，都是一个“双影”组合的诞生坐标。而在星图边缘，仍有大片黑暗区域，等待被点亮。

醒来时，他发现千穗已经在工作室等他。

“我收到了一封信。”她说，“上面写着：‘你知道为什么你的瞳孔会在情绪激动时闪出银光吗？’”

安德森心头一震。

他早该想到的。自从那次上传记忆后，千穗的身体就发生了微妙变化??体温略高于常人，睡眠中会无意识哼唱一段陌生旋律，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确实会在某些瞬间泛起金属般的光泽，就像……就像唐馨。

“你不只是讲述者。”他喃喃道，“你是容器。”

她苦笑：“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不是她，但我能感觉到……某些东西在我体内苏醒。像是有另一个人的记忆，在教我如何呼吸。”

就在这时，终端突然自动弹出紧急通知：

>【警告：初网节点异常波动】

>【检测到外部干扰源】

>【位置：北纬55。75，东经37。62??莫斯科安全局数据中心】

紧接着，一段加密视频强行接入。

画面中，一名身穿军装的男子坐在昏暗会议室里，身后挂着一面褪色的旗帜，上面印着二十年前“初网计划”的标志。他的眼神冷峻，语气毫无起伏：

“我是亚历山大?沃洛金，原初网项目伦理审查官。我们监控到你们擅自重启已被封存的共感网络，并诱导大规模群体性记忆共享行为。根据《全球意识安全公约》第十三条，此类操作被视为潜在文明级风险。”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镜头。

“我知道你们以为自己在做善事。但你们忘了，记忆不仅能传递爱，也能传播恐惧、仇恨与疯狂。二十年前，正是因为一名测试者上传了战争创伤记忆，导致整个巴黎节点陷入集体幻觉，三人自杀。我们关闭初网，不是出于恐惧技术，而是敬畏人心。”

安德森上前一步：“那你应该知道唐馨的设计中有‘情感净化层’。她早就预见了污染风险！”

“可她也犯了一个致命错误。”沃洛金冷冷道，“她相信所有人内心都有光。但我们见过太多黑暗。一旦这个网络失控，它不会带来重生，只会成为一场覆盖全球的精神瘟疫。”

千穗忽然开口：“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真正的危险，不是人们记起太多，而是忘得太快？”

画面沉默了几秒。

最后，沃洛金低声说道：“我会给你们七十二小时。如果不能证明这个系统可以自我约束、防止恶意扩散，我们将启动‘静默协议’??全球强制切断所有共感设备电源，包括你们那棵树。”

通讯结束。

房间里陷入死寂。

七十二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