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她激动地喊,“我给她意义!她不必说话,只需聆听,就能化解千万人的苦痛!她是圣洁的容器!”
“她是个孩子!”我怒吼,“她想要睡觉!她想妈妈!她不想再看了!”
陆昭宁怔住。
就在这时,所有营养舱忽然同时亮起。那些沉睡的“容器”们,竟一个个睁开了眼睛。
他们齐声低语:
>“我们也想回家。”
陆昭宁踉跄后退,满脸不可置信。
“不可能……你们应该没有意识……”
“可我们有心跳。”其中一个青年说,“即使被切断表达,我们依然记得爱。”
我按下腕表,十二道频率再次合流,涌入系统核心。
这一次,我们不再对抗,而是播放??播放过去十二年里,那些普通人说出的最温柔的话:
>“没关系,我在。”
>“谢谢你告诉我。”
>“我们一起想办法。”
声音如春风吹过冻土。
红色水晶渐渐泛出微光,最终转为清澈的蓝。
陆昭宁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我错了……我真的以为……只要有人替他们痛,他们就能幸福……”
我走到她面前,轻轻摘下她胸前的实验徽章。
>“真正的救赎,不是替别人承受,而是陪他们一起走。”
三个月后,深海基地改建为“共生纪纪念馆”。小女孩被取名为“聆”,送往特殊教育中心学习如何自主控制感官。其余实验体逐步恢复社会身份,组成全球首个“创伤见证者联盟”,致力于帮助他人面对情绪而不逃避。
陆昭宁自愿进入忏悔舱,每日接受百人以上的情绪倾诉,用自己的余生偿还。
而我,在某个深夜收到了一条匿名讯息,仅有一段音频。
点开后,是小女孩的声音,清脆如铃:
>“叔叔,今天我做了个梦,梦见有个姐姐牵着我走过一片花田。她说,以后你想听多久就听多久,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因为……有人会替你守夜。”
我久久无言。
窗外,北极星静静悬挂。
我知道,这场战争永远不会真正结束。
但只要还有人愿意在黑暗中说一句“我在这里”,
光,就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