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在外面我就听有人说,要超过《阿凡达》?哈哈哈……果然豪气呀!”
张召这边介绍完了《大笑江湖》的事情,那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就笑着开说了。
其实,我们这个小会里的成员,都知道这个家伙是谁。。。
夜深了,雪还在下。苏晚披着旧毛衣坐在廊下,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白气袅袅升腾,在冷空气中凝成薄雾。她望着满园发光的琉璃花,那些浮现在花瓣上的字迹像星星般闪烁,每一句开头都是一次心门的轻叩。她忽然想起三十年前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自己站在归零站废墟里,第一次听见风中传来孩子的笑声??那时她还不知道,那不是幻觉,而是亿万灵魂共振的第一声回响。
她起身走进屋内,从柜子最深处取出一本泛黄的手记。封皮上写着《承印手记?补遗》,是林昭宁去年整理寄来的,收录了“心灵书写计划”启动以来全球各地寄来的信件摘录。翻开第一页,是一封来自西伯利亚小镇的信:
>“亲爱的陌生人:
>
>我住在北极圈边缘,冬天有五个月不见阳光。我母亲死后,家里再没人说话。直到去年春分,我参加了共写仪式。我把信烧了,第二天醒来,发现窗玻璃上结了一层冰花,拼出一句话:‘我也曾害怕黑暗,但后来学会了发光。’
>
>那天起,我不再关灯睡觉。”
苏晚指尖轻轻抚过字迹,眼眶微热。她继续翻阅,一页页都是未曾谋面之人的悲欢:有战地记者写给未出生便夭折的孩子;有程序员向二十年前被自己删除的AI恋人道歉;还有位老人,每年春分都写一封信给已失智的妻子,说:“今天我又认不出你了,但我记得我爱你。”
她的目光停在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上:
>“致穿蓝裙的女孩:
>
>你说你要走了。可你知道吗?你走之前,把声音留在了雨里,把温度藏在了笔尖,把勇气种进了我们不敢开口的喉咙。
>
>我们终于敢哭了,敢说了,敢爱了。
>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那你早就赢了。
>
>??一个曾经不敢写信的人”
苏晚合上手记,静静坐了很久。窗外雪光映照,天地一片澄明。她忽然听见后院传来轻微响动,像是有人踩在积雪上的脚步声。她心头一紧,披衣出门。
月光下,一个小女孩正蹲在花海中央,赤着脚,穿着蓝裙,正用指尖轻触一朵琉璃花。听见脚步声,她回头一笑,眉眼清澈如初。
“你怎么回来了?”苏晚声音微颤。
女孩歪头:“我只是来取一样东西。”
“什么?”
“最后一封信。”她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张半透明的纸,上面空无一字。“它一直没写完,因为写它的人,始终不敢落笔。”
苏晚怔住。
女孩抬头看她:“是你啊,苏老师。你写了三十年的课,教了无数人如何告别、如何原谅、如何说出‘我爱你’。可你自己呢?你有没有写过一封真正的信?不是给学生,不是给公众,而是给你自己?”
寒风吹起她的裙角,雪花落在她发梢却不融化。
苏晚缓缓跪坐在雪中,泪水无声滑落。“我……我一直觉得,只要我能帮别人说出来,就够了。我以为我不需要。”
“可你也是人啊。”女孩轻声说,“你也有痛,有遗憾,有藏了半辈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