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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寻找飞升路（第2页）

风雪交加，一座破庙外，两个瘦弱少年蜷缩在角落。

“冷吗？”年长些的少年问。

“嗯……”年幼的林境牙齿打颤。

少年脱下外衣裹住他：“不怕，有我在。”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当然，咱们说好了的，一起修仙，一起飞升。”

画面一转。

刑堂之上，长老怒斥：“林境偷阅禁术，罪不可赦，杖责三十！”

少年莫英晨突然冲上前，扑倒在林境身上：“要打就打我！他是我弟弟！”

皮鞭落下，血花四溅。

再转。

秘境深处，妖兽狂啸。两人背靠背作战，莫英晨手臂被撕裂，仍死死握住武器：“别怕，哥护着你。”

最后，是今日清晨，莫英晨亲手斩杀同门后，望着天空喃喃自语：“对不起……但我必须变强，强到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梦境崩塌。

现实中的莫英晨浑身剧震，抱住头颅痛苦嘶吼：“不要……不要再放那些画面了！滚出去！！”

“这不是幻象！”林境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这是你！是你曾经的选择！是你许下的誓言！你现在做的，是对所有过去的背叛！”

“我……我不想……”莫英晨泪流满面，金色骨刺开始寸寸断裂，“可是……我不修炼，就会被淘汰……就会被人踩在脚下……”

“那就战！”林境怒吼，“用你的意志去抗争！而不是把灵魂卖给一个死人！”

话音落下，月影九尾齐舞，一股纯净的灵狐之力注入莫英晨识海，助他压制《仙行功》的侵蚀。

终于，莫英晨仰天长啸，一口金色血液喷出，体内金雾尽数溃散。他跌坐在地，气息萎靡，却眼神清明。

“我……回来了。”他看着林境，声音沙哑，“对不起……”

林境扶住他，重重点头：“回来就好。”

此时，天际传来一声巨响。

空玄真人与尸仙的战斗已然进入白热化。那具拼接尸躯不断崩解，又被新的灵枢骨强行修补，宛如永生不死的怪物。而空玄的断剑也已布满裂痕，每一次挥动，都有鲜血从他七窍流出??他并非真正活人，而是靠着怨念与执念维持存在的“半死之魂”，每多战一刻，都是在燃烧最后的存在。

“你赢不了。”尸仙狞笑，“归墟之力无穷无尽，而你……只剩一口气！”

“或许吧。”空玄喘息着，抬手抹去唇边血迹，“但我只要……再撑三刻钟。”

“什么意思？”

“子时未到，阵法未成；子时一至，若无人唤醒万民心神，我便引爆九幽怨阵，与你同归于尽。”空玄淡淡道，“而现在，已有七成修士从《仙行功》的迷梦中醒来，他们开始反抗、自毁经脉、甚至联手摧毁符柱……你的祭品，正在瓦解。”

“不可能！他们怎会觉醒？！”尸仙咆哮。

“因为他们听见了真相。”林境抱着月影跃上高台，朗声道，“不是靠耳朵，而是靠心！月影以梦引神通连接万名修士，让他们亲眼看到自己未来的结局??变成一根枯骨，插在城角，供你驱使千年万年！他们不愿做祭品，所以选择了醒来！”

“蠢货！”尸仙怒极反笑，“就算你们毁掉此阵，归墟之门迟早还会开启！只要有人渴望长生，就会有人重走这条路！这是人性的弱点，是永恒的轮回！”

“也许吧。”空玄抬头望月，那轮金红色的月亮正缓缓褪去血色，重新变得清冷皎洁，“但只要还有人愿意站出来阻止，这个轮回，就永远不会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