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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道主之资（第2页）

最惊人的是，大气电离层波动恢复正常，但人类脑域活跃度提升了百分之三百。科学家无法解释为何一夜之间，全球新生儿都带着胎记??形状各异，却全都能追溯到中国古代某个家族的图腾印记。

修行联盟宣布解散，《仙行功》被编入中学历史课本，作为“人类精神演化史”的一章。十二位元婴长老各自归隐：有人开了间面馆，有人去山村教书，还有人背着药箱游走边疆，治的不再是经脉淤塞，而是人心郁结。

唯有胡有松留在昆仑，每日煮一锅糙米粥，摆在山门前的石桌上。无论谁来，都能喝上一碗。有人说这粥能清心明性，有人说喝了会梦见前世，更多人只是觉得暖胃。

“这不是灵丹。”胡有松总是笑着说，“这是家的味道。”

某个月圆之夜，他正收拾碗筷，忽见一道银光自天际坠落，化作一只新生的白鼠，毛色如雪，右耳缺了一小角。它跃上石桌，舔了舔空碗边缘，然后抬头看向胡有松，眼中闪过一丝灵智。

“回来了？”胡有松轻声问。

白鼠点头，转身钻入山林。

同一时刻，东煌仙帝站在黑渊边缘，望着脚下彻底静止的魔骸。星河之眼已然闭合，锁链虽断，却不再挣扎。他手中的九龙剑也失去了光泽，像一根普通的铁条。

“你输了。”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回头，看见林境负手而来，步伐从容，再无半分仙威压迫。

“我没输。”东煌冷笑，“我只是……看错了棋局的方向。我以为你们要回来夺权，重建古仙界秩序。可你们做的，竟是把一切都毁了。”

“不是毁。”林境摇头，“是归零。”

“你们抛弃了力量，抛弃了寿命，甚至抛弃了‘超然’的身份。就为了做回一个普通人？值得吗？”

林境望向远方星域，那里曾是仙界的中心，如今只剩下漂浮的废墟和流浪的孤魂。

“你觉得，什么才是‘值得’？”他反问。

“长生？权力？统治三千世界？”

“可你知道吗，就在昨天，我看到一个小女孩蹲在路边，给一只受伤的麻雀喂水。她不知道什么叫灵气，什么叫御兽诀，她只是心疼那只鸟冷。”

“那一刻，我明白了??真正的‘御兽’，不是驾驭万灵，而是愿意为一只蝼蚁停下脚步。”

东煌怔住。

良久，他缓缓将九龙剑插入地面，深深一拜。

“或许……是我被困在这深渊太久了。”

“你说，如果我现在想去地球喝一碗米粥，还来得及吗？”

林境笑了：“只要你愿意脱下帝袍，放下执念，门一直开着。”

……

三年后，地球进入“返春纪元”。

城市重建，但不再追求高楼入云，而是依山傍水，与自然共生。能源系统全面革新，依靠地脉微动与生物共感供能，无需开采，亦无污染。教育体系取消等级考核，改为“心性引导”，孩子们从小学习倾听风声、观察蚁行、感受雨落的节奏。

陈十一成了北方小镇的一名小学老师，教语文和自然课。他从不提过去的事，只会在每年清明带学生去郊外植树，并在每棵树下埋一瓶米酒，说是“祭奠曾经迷路的自己”。

某日放学后，一个孩子问他：“老师，为什么别人都说你是英雄，可你却在这里教我们认字？”

陈十一擦着黑板，头也不抬地说：“因为英雄救不了世界，只有平凡人才能。”

孩子似懂非懂。

当晚，陈十一坐在院中喝茶，手中铜钱静静躺在石桌上，不再发热。月亮圆满，清辉洒落，他忽然听见屋檐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