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静室之内,仿佛平地刮起了一阵无形的风暴。
李七玄的身影快到了极致,在狭小的空间内留下了无数道残影。
这速度,远非他之前修习的“纵地金光术”所能企及,完全超越了极限,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地。
他甚至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那是速度过快引起的感知异变。
“好快!”
李七玄心中震撼。
身影凝实,落回原地。
他眼中精光闪烁。
“单凭此速,即便面对圣人,纵然不敌,脱身也非难事。
若再配上一件顶级的、锋锐无。。。。。。
雪落无声,可那柄石刀破土而出的刹那,整座东岭仿佛被唤醒。泥土裂开细纹,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每一道缝隙中都渗出微弱蓝光,像是地脉深处有某种古老律动正在复苏。白砚秋蹲下身,指尖轻触石刀刀刃,寒意直透骨髓,却并不刺痛,反倒像是一封久别重逢的信笺,字字温热。
他没有拔它。
他知道这刀不是兵器,是钥匙。
当晚,吐真井再度沸腾,但这一次,并非水珠升腾,而是井壁开始剥落。一块块青灰色的石皮自行脱落,露出内里密布的刻痕??那是比初言体更原始的文字,弯曲如藤蔓,缠绕成环形阵列,一圈又一圈,层层嵌套,宛如记忆本身的结构。闻心闻讯赶来,手持琴立于井畔,凝视良久,忽然颤声道:“这不是语言……这是心跳。”
“是共鸣。”白砚秋低语,“沈照当年听见的,就是这个。”
他们连夜召集守言者拓印井壁残文。可每当墨纸覆上,字迹便流动变幻,如同活物逃避捕捉。直到盲女悄然现身??她已不再开口说话,双眼依旧蒙着素布,却能以指尖在空中划出轨迹。她在井口绕行七圈,最后将手按在井沿,低声吟唱一段无人听懂的音节。
那一刻,所有拓纸同时显影。
三千六百个符号整齐排列,每一个都对应着一名曾献出记忆之人的心跳频率。而居于正中的核心符文,则是一把龙形刀影,刀锋指向北方。
“它要北行。”盲女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风穿枯林,“那里还有未闭之口,未吐之言。”
白砚秋望向北方天际,眸中光影流转。他知道,那不仅是地理上的北方,更是时间与遗忘交界之地??大胤旧都所在的幽州,曾是净言院权力中枢,也是安世盟最初发源之所。三十年前那一场清洗,从那里开始,也该从那里结束。
三日后,言启城开启“北巡誓坛”。
百座圆坛中央空出一座,名为“无名者之坛”。首位登台的是那位曾焚毁忆坊的男子,如今已是满头霜雪。他跪在石台上,双手捧着一卷焦黑残页,正是当年火中抢回的《民间述真集》碎片。他一字一句诵读其中内容,声泪俱下。当他念完最后一个名字,天空骤然阴沉,雪花纷飞而下,竟在坛心凝成一人形轮廓,虚影微闪,似有叹息。
自此,每日皆有人自愿北行。
队伍起初只有数十人,皆为守言者或亲历创伤者;半月后增至三百,包含医师、工匠、乐师乃至退伍老兵;一月之后,竟达万人规模,浩浩荡荡沿官道北上。沿途百姓见之,纷纷出门跪送,有人递粮,有人焚香,更有老者拄拐遥拜:“替我问问,我儿子死的时候,有没有喊娘?”
这一路,既是朝圣,亦是审判。
行至黄河渡口,忽遇阻截。
朝廷派出羽林军封锁浮桥,统帅乃新任正音司副使,年仅三十,面白无须,执笏而立,宣旨道:“奉旨巡查,凡携带未经审核之记忆文本者,一律扣押;擅自组织大规模言论集会者,视为谋逆。”
白砚秋缓步上前,身后万众寂静。
“请问大人,”他声音平静,“何为‘未经审核’?是你未曾听过,便是不该存在?是你不愿面对,便可判定虚假?”
副使冷笑:“若任由仇恨与哀怨泛滥,社稷必乱。我们保护的不是权力,是秩序。”
“那你可知,”白砚秋缓缓抬起左手,掌心疤痕犹存,“真正的秩序,始于倾听,而非禁止?”
话音未落,闻心拨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