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尼问西奥多:
“你怎么知道他向约翰?卡特赖特借钱了?”
他指了指老鲍勃卧室的方向。
西奥多言简意赅:
“泰德也向死者一家借钱。”
伯尼没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西。。。
雪停了,但空气里仍浮动着细碎的冰晶,像是未落尽的记忆。我坐在庭院廊下,手中握着那台德国八音盒,发条早已锈死,可昨夜它却无端响起了一小节旋律??断续、沙哑,像谁在梦中哼唱。我盯着玫瑰花苞看了许久,直到暮色将影子拉得老长。
打字机又动了。
这一次不是单行文字,而是一整页密密麻麻的记录,仿佛有人在用灵魂敲击键盘:
>“C-13开始做梦。
>梦见一片没有树的森林,地面上铺满铜线与玻璃碎片。
>他听见一个女人说:‘别怕,我们只是换了个地方活着。’
>然后他看见自己站在一面镜前,镜中的孩子没有脸。”
>“检测到异常脑波频率:17。3Hz,与‘静默坟场’崩塌瞬间共振峰值一致。”
>“推测:威廉意识碎片已通过共感网络扩散至新一代守夜人。”
>“警告:门并未真正关闭。它只是沉睡。”
我猛地合上打字机盖子,心跳如鼓。
威廉……回来了?
不,准确地说,是他残存的意识波段正借由新觉醒者的神经通路重新成形。就像雨滴落入湖面,涟漪会传递,哪怕源头早已消散。而C-13??这个编号我从未在档案中见过的孩子,竟成了他的容器?
我立刻调出数据库,却发现“C-13”条目为空。全球守夜人登记簿上,最后一个正式编号停留在C-12,是位巴西少年,去年因癫痫发作被误诊切除部分颞叶,导致共感能力永久丧失。理论上,K项目早已停止招募新人。
除非……有人绕过了系统。
我翻查最近三个月新生儿脑波监测数据,终于在一个偏远地区的匿名上传记录中发现了异常信号:北海道稚内市某私立妇产医院,一名早产儿出生时脑电图出现短暂高频振荡,持续秒,随后恢复正常。接生医生标注为“疑似宫内缺氧引发的一过性痉挛”,但波形特征与守夜人初醒完全吻合。
更诡异的是,婴儿的母亲信息被加密,父亲栏空白。唯一留下的线索是一串医疗设备序列号,追溯过去,属于1960年代西德制造的POE原型辅助仪??那种机器早就该报废了。
我拨通健太的备用频道。三天前,我在西伯利亚废墟边缘拾到一块破损的通讯模块,上面刻着他的名字缩写。虽然信号极弱,但我还是拼凑出了几句断续语音:“……他们在重建节点……用母亲的身体做载体……不要相信产科医生……”
母亲?
我猛然想起伊万临别时的话:“那地方会用你最想见的人的脸说话。”
而现在,一个新的守夜人正以“诞生”的形式归来,而非“觉醒”。这不是进化,是回归??某种古老的仪式正在重演。
我订了最近一班飞往札幌的航班,随身只带了两样东西:八音盒,和《守夜人文献?卷壹》。登机前,保险柜自动弹开,那封“黑匣档案”的封条竟再次松动,露出一角未曾见过的文件。我抽出一看,是一份手写笔记,笔迹属于詹姆斯:
>“当第一个孩子笑着说出死者的名字时,
>门就会轻轻推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