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数月。
超凡界的局势因为那些突然降临的仙人,出现了剧烈动荡,局势诡谲,暗潮涌动。
不过现在东大正是人族气运鼎盛之时,也没那么容易被破坏。
之前的大清洗的时候,三叔那位老领导以铁血。。。
晨光如刀,割开夜的残骸。陈氏宗祠坐落在镇西山坳深处,青砖灰瓦被藤蔓缠得几乎看不出原貌,唯有门前那对石狮依旧昂首怒目,仿佛在守卫一段早已腐朽的尊严。我们踏着露水浸湿的石阶而上,每一步都踩碎一层薄霜,也踩碎了某种沉睡的禁忌。
周雨眠握紧布囊中的七星盐袋,低声道:“探测仪显示,内部怨力稳定在5。1%,但……有回流现象。”
我点头。这不是普通的供奉失衡,而是“逆祀”??活人以香火锁魂,强行将祖先困于阳间,只为延续家族荣光。这种仪式一旦成型,亡魂便成了家主意志的延伸,沦为傀儡般的“家灵”,既不能投胎,也无法安息。
推开沉重的木门时,铜铃无风自响。
堂内烛火通明,近百盏长明灯整齐排列,火焰却静止不动,如同凝固的血滴。正中央三重神龛高耸,最上层供奉着陈氏始祖牌位,金漆未褪;中层是历代族长,名字清晰可辨;而最下层……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牌位,竟全写着“早夭未名”。
“他们没死。”我声音压得极低,“这些孩子不是自然亡故,而是被‘献祭’给家族气运了。”
周雨眠瞳孔微缩:“你是说……活祀?”
我缓缓从怀中取出《异葬志》,翻开至“血契溯源”一页。泛黄纸面上浮现出模糊影像:百年前大旱,陈氏族长为求甘霖,依古法行“童骨奠基”,将七名不满十岁的族中幼童活埋于祠堂地基之下,以其纯阳之魂镇住风水龙脉。自此,陈家三代兴旺,商贾遍布江南。
可代价,是那些孩子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你看那边。”周雨眠指向神龛右侧角落。
一口黑檀小棺静静立在那里,比寻常棺木小了一圈,棺盖雕刻着一朵枯萎的莲花。棺前摆着一碗干涸的牛奶,一只褪色的布老虎,还有一双绣花鞋??针脚细密,却是倒着缝的。
“这是……母亲做的?”她轻声问。
“不。”我走近几步,指尖触到棺身,一股阴寒直透骨髓,“这是怨念自己织出来的。那个母亲,每年都在地下哭,用眼泪绣这双鞋,想送给再也穿不上的孩子。”
忽然,一阵细微的敲击声从地底传来。
咚、咚、咚。
三声,节奏与灯塔那位阿绣敲棺如出一辙。
整座祠堂的烛火猛地摇曳起来,墙上的影子开始扭曲变形。那些牌位上的名字一个个泛出血光,尤其是底层“早夭未名”的区域,竟浮现出无数张模糊的小脸,贴在木牌表面无声嘶喊。
“他们在醒。”周雨眠迅速撤步,撒下一把安魂香粉,“但这不是集体共鸣,更像是……有人在下面唤醒他们。”
话音未落,地面裂开一道缝隙。
泥土翻涌中,一个身影缓缓升起。
是个女人,穿着百年前的素白衣裙,发髻散乱,双手被铁链贯穿,悬于半空。她的腹部隆起,似有孕在身,可皮肤苍白如纸,眼窝深陷如枯井。她开口时,声音像是从地底千尺之下传来:
“你们……不该来。”
“你是谁?”我稳住呼吸,手已按在铜铃之上。
“我是最后一个。”她说,“陈婉娘,第十三代族长之女。当年我怀胎七月,被父亲亲手推进地窖,钉入‘镇魂桩’,只为让家族血脉更盛。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被炼成了‘养命灯芯’。”
我心头剧震。
原来不止七童奠基,还有孕妇献祭!这类邪术名为“母胎续脉”,取未出世婴孩的先天魂火,点燃祠堂中央的主灯,使家族运势绵延不绝。而产妇则化作“守胎鬼母”,永镇地宫,防止魂火熄灭。
“那你为何现在出现?”周雨眠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