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姑娘家,一天到晚没事做吗,怎么老往南风馆钻。”
“你个直男都常住南风馆,我怎么不能来了?”
夜晚的南风馆灯笼高挂,恩客往来络绎不绝,笙歌鼎沸,夹杂笑闹声阵阵,在三楼包间内都得大声说话才能听得见。
本来语气就带刺儿,一大声说话,更像吵架了。
贺铮:“别吵架。”
白神医喊:“啥?你说啥?”
尹清露道:“我就是来借一身衣服,白神医,你有没有暗纹绸缎或者刺绣工艺的男装?”
贺峥:“我有。”
尹清露:“你的不行。”
白神医警惕:“他的怎么不行?你为什么只找我借?”
尹清露犹豫半秒,不过对方只是翠梅神医,她便心安理得地放下素质和礼貌,直言道:“因为你个子矮,我穿你的衣服不会拖到地上。”
一击致命,太痛了,白神医偏偏还无法反驳,伸出手指颤抖半晌,气急败坏地夺门而出。
尹清露摇摇头,见脆皮而内自省,人不能有弱点,有弱点防御力就会下降、还会影响攻击力输出。
她向贺铮摊手,贺峥看着那副纯良的邪恶面孔,默契地无视了白神医,道:“随我来。”
这次尹清露没被留在走廊等候,而是跟着他一起进入三楼那间靠里侧的屋子——折隽公子的卧房。
屋如其人,盈盈重绛暗香充斥在空气中,垂地帷幔隔出内外间,外间目光所及之处一点杂物都没有,用具、衣物等全都收纳于漆木衣柜与高几内,所有家具整齐陈列、动线流畅,尽显屋主强迫症与洁癖本质。
刚走进两步,便被什么狠狠晃了眼睛,尹清露抬手遮挡,眯起眼睛看向光源。
竟然来自窗边化妆台,其上镶嵌的玳瑁宝石折射烛光发出爆闪。
此情此景未免有些浮夸,但细想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这可是折隽公子的化妆台啊。
台面足足有成人臂展那么宽,上面摆放雕花铜镜和两列三层首饰盒,还有一堆尹清露叫不出来名字的置物架,挂满了各式首饰,远远看去仿佛一座金碧辉煌的微缩宫殿。
她满眼闪光,由衷地发出感慨:“我的老天奶呐……”
这小汁藏着这么多大宝贝,平日里怎么也不穿戴,就一身素白衣袍示人,还以为是什么清纯公子呢,原来是个极繁主义。
贺铮大方极了:“喜欢的话,挑两个送给你。”
尹清露摆摆手,示意自己一身麻色粗布裙,可以但没必要。那些个华丽首饰,贺铮都没有穿戴的场合,她就更遇不到了。
贺铮也没强送,不知在琢磨什么。他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招呼她过来:“要什么样的衣服?”
尹清露走近一看,妈呀,这里更是了不得。
她后悔没洗个手再来了,直接摸上去maybe不太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