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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第11页)

nbsp;nbsp;nbsp;nbsp;“五年前我刚好确诊,

nbsp;nbsp;nbsp;nbsp;精神病也会转世投胎吗?”

nbsp;nbsp;nbsp;nbsp;“你的样子真可怕……”

nbsp;nbsp;nbsp;nbsp;说到底,我还是吃了信息差的亏,头两年东奔西走被人坑蒙拐骗,寻找除了药物之外的解救之道,唯独没想过大洋彼岸有位太太不声不响地把遗产交代给了我。有那么巧合的事吗?谁出了老千?还是说我的命要贱就贱到底,女体盛似的摆满佳肴,这群人连我的头发丝也不放过,连看不见的人格也不放过。

nbsp;nbsp;nbsp;nbsp;“她为什么死了?”我就地坐下,抱膝蜷缩挤在一对单人床之间,起夜的阿猫阿狗,总不可怕了吧。

nbsp;nbsp;nbsp;nbsp;“你……”克洛伊欲言又止。

nbsp;nbsp;nbsp;nbsp;“我睡不惯这里的床。”我主动解释道,然后又问了一遍:“她是怎么死的?”

nbsp;nbsp;nbsp;nbsp;“我不知道,”克洛伊抓了抓头发,抓出一头凌乱,“听说是开枪自杀,完全没有预兆,那天早晨她还笑着跟我说了早上好。但我知道这一切都跟伊实的亲生父亲有关,米勒太太之前是布朗太太。总之我没兴趣了解疯子的生活,你问我也没用。”

nbsp;nbsp;nbsp;nbsp;“这样啊。”我失望地低下头,和她说了声晚安,便点掉了灯光。

nbsp;nbsp;nbsp;nbsp;被她这么一说我不得不崇洋媚外了,国外连死法都有更多选择,除非说能有位武功高强的侠客,手腕一转就轻松拧断我的脖子,那我觉得枪杀也没啥好崇拜的。

nbsp;nbsp;nbsp;nbsp;小小的床舱陷入黑暗之后变得无比广阔,轮渡微微起伏在我屁股下面打圈,床头有一面小窗,什么也看不见,外面和里面一样黑,黑得别无所求,纯膈应人。

nbsp;nbsp;nbsp;nbsp;好消息是我在应对戏耍这一事上经验丰富,我双脚交叠走上钢丝是为了磨破脚底心,而不是走到大洋彼岸,所以无论对面有什么我都不应该期待,也没有谁替我主持公道。

nbsp;nbsp;nbsp;nbsp;过了半夜,在酒精作用下克洛伊睡得十分踏实,即使她在睡着之前翻来覆去地踢被子,催促我别像撞鬼的流浪汉一样杵在那儿,影响她的心情。事实证明和一个精神病共处一室并没有那么困难,她睡得很香。

nbsp;nbsp;nbsp;nbsp;单人床之间的小桌板上亮起一片光,伴随着震动。我爬过去查看,凌晨三点钟,伊实终于找到了我的去向。

nbsp;nbsp;nbsp;nbsp;肯定要接通啊,如果是正在熟睡的那位,肯定会接通。我接通了。

nbsp;nbsp;nbsp;nbsp;“克洛伊,你把她带去哪儿了?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别打她的主意?”

nbsp;nbsp;nbsp;nbsp;啊,他在找我,也不一定找的是我,可是为什么呢?伊实,听见你的声音我好想哭。

nbsp;nbsp;nbsp;nbsp;“说话!她在哪儿?!”伊实厉声质问,夹杂更为沸腾的风雪声。这种语气我从未听闻,凶猛暴力,心急如焚,酝酿了贪恋的犯罪,夺舍我的听觉,血淋淋地剖开。

nbsp;nbsp;nbsp;nbsp;“伊实……”我沙哑的嗓子正逐渐冷却,在它成为装饰品之前,我反复叫唤:“伊实,伊实……”可除了第一声,早就发不出别的动静了。

nbsp;nbsp;nbsp;nbsp;好在如愿以偿地将身份传递到了对面,我仿佛看见伊实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再回过头,极其滑稽的不倒翁。

nbsp;nbsp;nbsp;nbsp;“穆里斯,是你吗?对吗?她带你去哪儿了?”伊实的呼吸瞬间轻下来。

nbsp;nbsp;nbsp;nbsp;“特罗姆瑟。”我说,还想说别的,“船上。”还想说别的,“睡不着。”还想说别的,“……”

nbsp;nbsp;nbsp;nbsp;怎么会这样,我说不出来了。问题构不成遗言,遗言也不能包含问题。我想问为什么一枚巨大的灯泡看起来像皎洁的月光,为什么龌龊的手电筒能照出短暂的黎明,为什么我在这里,却快要消失了。

nbsp;nbsp;nbsp;nbsp;“我去找你。”他说。

nbsp;nbsp;nbsp;nbsp;我摇头,挣扎在缠枝破蕊之间,绝望地摇头。他看不见。

nbsp;nbsp;nbsp;nbsp;“别挂,我还没要你算账,”伊实再次奔跑起来,“我不是告诉过你哪也不许去吗?我不过是出去了一小会儿,你就跑没影了,下次是不是得在你脖子上挂牌,写上你的名字和我的电话号码,全城失物招领?别挂,听着,船靠岸之后在码头等我,记下这个号码,随时打给我……”

nbsp;nbsp;nbsp;nbsp;我挂了。他看不见。

nbsp;nbsp;nbsp;nbsp;我再也不能容忍越来越旺盛的虚假折磨我的五感,越来越膨胀的幻境糟践我的心脏。

nbsp;nbsp;nbsp;nbsp;到底有什么是真正属于我的,上天觉得我欲拒欢迎实则内心早已为其疯魔的样子是一出好戏吗?就为了看我痛不欲生的表情,肆意侮慢,无恶不作吗?到底有什么是真正属于我的!

nbsp;nbsp;nbsp;nbsp;没有人教我,所以我自学,同类之间能够心心相印,我以为靠吻,结果被证明是错的,后来以为靠宽容和性。爱,也被证明是错的,我知道了,靠卸下伪装和表露真心,降落什么就接住什么,命运会担保,结果呢?!无辜的病症被拿去玩弄,收到了严重偏题的怜悯,倾家荡产鼓起了勇气然而天平那端是几年前堆积的旧报纸。

nbsp;nbsp;nbsp;nbsp;够蠢,及时止损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停止等待,不再巴结第二天早晨的太阳。

nbsp;nbsp;nbsp;nbsp;首先,我需要闭上眼睛,放空大脑,对极了,神经细胞的不可逆损伤这时派上了用场,除了疼再也思考不了别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其次,把手伸到大腿之间,分担大脑的疼痛,用的是筋肉错乱的右手,钉死了就不会颤抖了。

nbsp;nbsp;nbsp;nbsp;然后,入睡,入睡,入睡……

nbsp;nbsp;nbsp;nbsp;世纪漫长。

nbsp;nbsp;nbsp;nbsp;睡啊!

nbsp;nbsp;nbsp;nbsp;哭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好,哭,我让你哭。来,和特罗姆瑟的第一束光问好,举杯,然后礼貌地说再见,毕竟你时日不多了,但你总算能毫无后顾之忧地睡个好觉。不必嫌食道太窄,水是万物之源,威士忌也是,别那么古板。如今的医药领域虽没让我眼前一亮,但也不会让我的期望落空,很快你就能睡着,恶心反胃这么点副作用难不倒你。

nbsp;nbsp;nbsp;nbsp;浑身乏力快要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竟然产生了一丝庆幸,至少还有自己能和我对话。

nbsp;nbsp;nbsp;nbsp;如果没有旁人插嘴,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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