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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伊实临危不惧，看着她笑，幻想上手捏一捏那团鲜活的脸蛋，“所以你擅自离开是因为你的父亲？是吗？发生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穆里斯不再避讳与他有关的记忆，说：“从你那儿学会的，看谁不爽就还手，毁掉他，我做到了。”

nbsp;nbsp;nbsp;nbsp;“酷。”伊实饮下最后一滴酒，撑起身子去结账。

nbsp;nbsp;nbsp;nbsp;穆里斯满脑子思考如何补救被流放在哈尔滨的名誉，没注意到伊实摇摇晃晃的浮夸表演。走出店门，她正要说什么，一块俄罗斯大门板朝她倒过来。

nbsp;nbsp;nbsp;nbsp;“喂！”她努力推开他的肩膀，无果，“你在装什么？混蛋，你什么时候醉过？！起开！”

nbsp;nbsp;nbsp;nbsp;“心碎的时候就会醉。”伊实搬出一套不知道哪里来的理论依据，死皮赖脸地搭在她身上。

nbsp;nbsp;nbsp;nbsp;穆里斯往后猛地一退，令他踉跄了几步。她无情地说：“我不会管你。”

nbsp;nbsp;nbsp;nbsp;伊实黏糊糊地抓起她的手，“我不会说中文，送我回家。”

nbsp;nbsp;nbsp;nbsp;“这么明显的陷阱，你以为我——！”一片吻急速凑近，使得穆里斯的话语和嘴唇同步后撤。

nbsp;nbsp;nbsp;nbsp;近在咫尺的月光如烈酒般浓酽。伊实便这么悬挂着，蛊惑道：“就是陷阱。点头，快点儿。”

nbsp;nbsp;nbsp;nbsp;人。体极限不允许穆里斯往后再倒一毫米，双足也因受到突袭而愣在原地。精神上她再次被拽回一条铺满荆棘的羊肠小道之中，告诉她不能贴上去。

nbsp;nbsp;nbsp;nbsp;“能不能把我的照片摘下来？”她想到一个高明的扬汤止沸法。

nbsp;nbsp;nbsp;nbsp;“什么照片？”伊实假借酒鬼特有的重影忽地若近又忽地若离。

nbsp;nbsp;nbsp;nbsp;穆里斯快疯了，“民宿里的照片，你让老板摘下来。”

nbsp;nbsp;nbsp;nbsp;伊实长长地嗯了一声，很长，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可我还没找到你，我找到你了吗？”

nbsp;nbsp;nbsp;nbsp;“我不就在这吗？”

nbsp;nbsp;nbsp;nbsp;“可你不再亲吻我了。”

nbsp;nbsp;nbsp;nbsp;穆里斯脑袋发麻，退而求其次，支起他的胳膊，说：“你的住所在哪儿？”

nbsp;nbsp;nbsp;nbsp;狭窄的出租车后座平添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的意境，穆里斯只求这个世界不要再搬弄“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一伎俩了，她真的无福消受。

nbsp;nbsp;nbsp;nbsp;她没忘，一分一秒都没忘，记得清清楚楚，五年前伊实是怎样把玩她的手指，是怎样靠在她的肩头磨蹭，蜻蜓点水的一吻是怎样的触感，她记得清清楚楚，请不要再提醒她拥有过怎样的幸福了，很像一种嘲笑。

nbsp;nbsp;nbsp;nbsp;“很熟悉吧？”作为另一位主角，伊实显得坦然得多。

nbsp;nbsp;nbsp;nbsp;“闭上你的嘴。”

nbsp;nbsp;nbsp;nbsp;伊实哑声闷笑，“Itturnsme。”

nbsp;nbsp;nbsp;nbsp;穆里斯选择闭上自己的嘴巴。

nbsp;nbsp;nbsp;nbsp;在工作日宿醉是场畸形的行为艺术，而在工作日送一名宿醉的酒徒回家则更为畸形。更何况这名酒徒别有用心，穆里斯分不清她到底是在负荆请罪还是自讨苦吃。

nbsp;nbsp;nbsp;nbsp;“任务完成，睡个好觉吧，再见。”她对沙发上趴着的巨兽道别，捡起地上的公文包。

nbsp;nbsp;nbsp;nbsp;“穆里斯。”伊实低声叫唤。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Ceback。”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穆里斯。”

nbsp;nbsp;nbsp;nbsp;“也是陷阱。”

nbsp;nbsp;nbsp;nbsp;“Iwanty。”

nbsp;nbsp;nbsp;nbsp;“陷阱。”

nbsp;nbsp;nbsp;nbsp;“YwahewayIwanty。”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穆里斯提起一口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对属于引诱的最高级形容词里出类拔萃的一种，她被记忆和本能攻击得体无完肤。

nbsp;nbsp;nbsp;nbsp;她要做个恶人，不如说她原本就是个恶人，这疯疯癫癫的情致，昙花一现的气象，背后是间歇性猜疑和无边际迷惘。如果回忆在今夜被玷污了，那么枕头里的棉絮便是葬礼上的飘花。她无疑是凶手。

nbsp;nbsp;nbsp;nbsp;穆里斯冲上前拎起伊实的领子，恶狠狠地说：“你只会说这些是吗？一遍又一遍，非和我做。爱不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