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王国。
雾眠之都。
“时隔这么多年,终于又回来了啊。。”
一名穿着黑色燕尾服,银发红眸的俊美男人望着面前高耸的城墙,怔怔自语道。
“那边那个,你他妈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来交入。。。
除夕的夜风卷着余烬在山谷间游荡,那句由火星拼成的“十四亿国民的王国,因你开口而完整”缓缓消散在天幕之上,像一句沉入大地深处的誓言。林小雨站在说话墙前,指尖还残留着烟花引信的温度。她没有动,只是静静望着那堵斑驳的墙??粉笔字层层叠叠,新旧交错,仿佛整座山的灵魂都刻进了这面水泥。
吴岩拄着拐杖走来,将一件厚棉衣披在她肩上。“冷了。”他说。他的膝盖在寒夜里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像是老屋梁木在风中低语。
“我不觉得冷。”林小雨轻声说,“我听见了。”
“听见什么?”
“回音。”她转头看他,眼底映着未熄的烛光,“以前我们怕声音太小,怕没人听。现在……我怕它们太多,太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吴岩沉默片刻,抬头望向广播机的方向。那台机器仍在运转,童声合唱结束后,并未停止,反而持续输出一段极轻微的背景噪音??像是风吹过麦田,又像无数人在远处同时呼吸。
“它自己醒了。”他说。
“不是机器的问题。”林小雨摇头,“是信号源变了。FM14。0现在不止是一个频率,它成了某种……共鸣体。”
她忽然想起三天前收到的一封匿名信。没有寄件人,只有一张手绘地图和一行铅笔写的字:“**当墙开始生长,根就在地下相连。**”地图上标记了十七个点,分布在云南、贵州、甘肃、黑龙江……每一个点旁边都写着一个名字:阿明、小禾、大勇、春燕……有些她认得,是曾经在漂流瓶里留下话语的孩子;有些陌生,却莫名熟悉。
那天晚上,她第一次梦见了整片山脉在说话。群山如唇,沟壑为舌,溪流是低语,雪崩是呐喊。她在梦中奔跑,试图记下每一句话,可醒来时,笔记本上只有一行反复涂改的句子:“**我不是在建墙,是在缝合伤口。**”
清晨五点,第一缕阳光尚未翻过山脊,晒谷场边缘传来??响动。林小雨披衣出门,看见三个孩子蹲在地上,正用冻红的手指拼接一张巨大的纸板。那是《呼吸》画卷的复刻版??他们连夜临摹,一笔不差。
“老师,我们想把它挂到后山去。”其中一个男孩说,“让风带着它飞。”
“可纸不会飞。”女孩低声反驳。
“但它会响。”男孩坚持,“只要挂在松林最高处,风一吹,就像唱歌。”
林小雨没阻止他们。她知道,这些孩子早已明白:表达的意义不在结果,而在动作本身??折纸船是为了让水记住形状,放风筝是为了让天空知道牵挂,而画画,则是为了证明情绪有颜色。
上午九点,广播机突然中断了背景音,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断续的摩斯电码。林小雨迅速取出译码表,手指微微发抖地记录:
>????---?????--???-----??????--?--。。。。。-。。。-。。-------------
“HOHADWOHIMWHAST2025”
她皱眉重读,忽然顿住。
这不是英文,是拼音首字母。
**“后来啊,冬天还会来。2025。”**
她猛地抬头,窗外雪粒正悄然飘落,一如三年前那个清晨。但这一次,她不再感到恐惧。她转身冲进教室,翻出所有录音带,按年份排列在桌上。从最早的“我想妈妈了”,到最后一条来自少管所少年的“我害怕变成我爸”,整整一百二十三盘磁带,像一条蜿蜒的时间长河。
她抽出一盘空白带,放入录音机。
“今天是2025年1月1日。”她的声音平稳,“山谷小学晴转小雪。广播机自动启动,收到未知来源信息。孩子们把《呼吸》挂上了后山。吴岩说他的腿今天不太疼。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我们活下来了。**”
按下停止键的瞬间,广播机再次响起,这次是清晰的人声,来自海南渔船电台的女渔民:
>“这里是‘浪语者一号’,接续FM14。0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