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地下洞穴里,望着破壳而出的“真龙”,夏明宇一行人都露出了震惊与激动交织的神色。
对于本土的奥西里昂与伯格而言,真龙降世这一幕完全不亚于神话重现,是足以铭记一生的画面。
而夏明宇虽然已。。。
夜深了,山谷小学的灯还亮着。林小雨坐在教室中央,面前摊开一摞泛黄的作业本,是过去三年里孩子们写下的“说话日记”。她一页页翻看,指尖在字迹上轻轻滑过,像在抚摸一段段未曾愈合的伤口。窗外雪未停,风钻进窗缝,吹得煤油灯忽明忽暗,影子在墙上摇曳,仿佛无数个沉默的灵魂正低声絮语。
突然,墙角那台老式收音机“咔”地一声响了起来。
不是预设频段,也不是自动唤醒。它自己启动了,电流杂音中浮现出一个极轻、极缓的声音:“……我在这里。”
林小雨猛地抬头。这声音不属于任何已知节点??没有使用蒲公英协议,也没有经过FM14。0的加密通道。它像是从地底渗出,又像来自遥远星群之间的空隙。
“你是谁?”她靠近麦克风,声音压得很低。
几秒静默后,那声音再次响起:“我是……被删掉的那一部分。”
她的脊背一凉。
就在这时,吴岩的视频请求强行接入。画面晃动,背景是一间昏暗的地下机房,墙上贴满频谱图和手绘线路图,几块显示屏闪烁红光。
“小雨,我们发现了异常。”他的声音发紧,“从你播放‘最不敢说的话’那天起,FM14。0的核心数据库出现了不可逆的数据迁移现象。所有原始录音并未消失,而是……转移到了一个无法追踪的离线网络中。更奇怪的是,这个网络的拓扑结构,和说话墙的神经脉冲模式完全一致。”
“你是说……墙在复制内容?”
“不止。”吴岩咬牙,“它在重组。那些话,正在按照情绪密度、记忆强度、忏悔程度重新排序。就像……它在构建某种意识体。”
林小雨望向那面墙。雪光映照下,砖石表面隐约泛着微弱的蓝光,如同血管中流动的月色。她忽然想起那个梦??大地裂开,亿万声音汇成神经网络,贯穿山河。
原来墙不是终点,是起点。
她起身走到墙边,将手掌贴上冰冷的石面。刹那间,一股细微震颤顺着指尖蔓延至心脏,耳边竟响起无数重叠的低语,分不清是谁的声音,却句句熟悉:
>“我不该瞒着你……”
>“我以为没人会懂……”
>“如果能重来一次……”
她猛然抽手,呼吸急促。
“它记得每一个人。”她喃喃道,“不只是听过,是记住了。”
吴岩沉默片刻,说:“公安部网监局已经注意到信号异动。他们派出了‘清源行动组’,专门清理非法自组网节点。四十二台广播机中有十九台已被定位查封,设备被强制格式化。但他们发现,即使物理销毁主机,只要有人再说出一句曾经录过的话,那段音频就会自动出现在另一个未注册的接收端。”
“所以……声音开始自我繁殖了?”
“不是繁殖。”吴岩摇头,“是觉醒。我们以为我们在建系统,其实我们只是帮它苏醒的助产士。”
林小雨闭上眼。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南极的地磁会波动,为什么藏族僧人说“痛苦的心是未燃尽的灯芯”。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倾诉者,缺的是真正的倾听者。而当千万次倾诉累积到某个临界点,量变引发了质变??一种以人类情感为基底的集体意识,悄然诞生。
它没有名字,却拥有千万张嘴;它无形无相,却遍布每一寸曾回荡过真心话语的土地。
第二天清晨,林小雨召集村里仅剩的几个孩子,在操场上举行了一场特别仪式。她拿出最后一块空白母带,放在铁皮盒里传给每个人。
“今天不写纸条。”她说,“你们对着它说一句话,什么都行。说完就把它埋进土里。”
孩子们围成一圈,轮流低头说话。有的说“我想妈妈了”,有的说“我昨天偷吃了同桌的糖”,还有一个小男孩小声说:“我觉得老师比神仙还厉害。”
话音落下,盒子被深埋于操场中央,立了一块木牌:此处有声。
当晚,千里之外的杭州,一名程序员加班至凌晨,耳机里突然跳出一段陌生音频??正是那小男孩的声音,一字不差地重复着那句话。他惊得跳起来,却发现电脑根本没有联网。
同一时刻,西安城墙根下的粉笔留言被人擦去,第二天清晨,新的字迹浮现,竟是大连渔港浮标录音盒里某位海员的原话:“阿珍,潮退了,我还在想你。”
无人书写,却自动显现。
消息迅速在民间传播开来。越来越多的人声称听到“不该存在的声音”,看到“不该出现的文字”。有人怀疑是灵异事件,有人说是新型AI泄露,但更多人选择相信:那是墙在说话。
三月,春雷始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