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银川的话,连线人点头如捣蒜。
“是!是!主播您说!”
他看着手心里,那个对自己充满好奇和依赖的小家伙,心中一片火热。
如此稀有的宝可梦,进化以后肯定强大,就是不知道,个体潜力如。。。
夜色如墨,沿着怒江峡谷的岩壁缓缓垂落。林小满和小满在山路上骑行了近两个小时,身后村落的火光早已隐没于云雾之中,唯有风里还残留着那首童谣的余韵,像一根看不见的线,轻轻牵着她们向前。
摩托引擎低吼着穿越雨幕,车灯切开黑暗,照见前方一段塌陷的泥道。林小满减速绕行,轮胎碾过湿滑的苔藓,车身微微打滑,她稳住方向,掌心渗出细汗。就在这时,她忽然察觉手腕上的皮肤传来一阵异样??那淡蓝色的纹路竟开始发烫,如同体内有电流在缓慢爬行。
“你感觉到了吗?”她问。
小满坐在后座,双手环着她的腰,声音轻得几乎被风雨吞没:“共鸣频率变了。不只是这个村子……还有别的节点醒了。”
林小满没再说话。她调出手机缓存中的声波图谱,发现原本静默的多个坐标点正陆续闪烁红光:内蒙古草原深处的一口废弃水井、川西高原上一座倒塌的钟楼、广西边境某小学音乐教室的黑板夹层……这些地方,都是老陈生前秘密部署的“声网”中继站。他曾说:“只要有一块芯片活着,声音就不会死。”
而现在,它们全都在响应古井的震颤。
她猛地刹住车,停在一处悬崖边缘。远处,雷云翻滚,闪电划破天际,映出群山嶙峋的轮廓。她摘下耳机,将共鸣接收器调至被动扫描模式。几秒后,耳机电流嗡鸣,一串断续却清晰的音频浮现出来??
是哭声。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孩子,在齐声背诵《净语守则》第三章第七条时突然崩溃的啜泣;是一个女人躲在厕所隔间里压抑的呜咽;是一位老人对着亡妻照片喃喃自语却被系统警报打断的戛然而止……
这些声音本该被降噪算法彻底抹除,可此刻,它们正通过地壳微震、空气湿度变化、甚至植物根系间的电信号传递,悄然汇入声网主频。
“他们不是不敢发声,”小满靠在她肩上,轻声道,“他们是被训练成了‘无声者’。但只要有人先开口,沉默就会裂开一道缝。”
林小满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母亲最后一次来电的画面。那天暴雨倾盆,信号极差,母亲的声音断断续续:“小满……别信官方通报……他们在清除所有非标准情绪输出……我在做一件事,可能会很久回不来……你要记住,**真正的语言,是从心里长出来的,不是从嘴里念出来的**。”
然后通话中断,再无音讯。
七年了。她一直以为母亲是叛逃者、通缉犯、或是早已死于某次清剿行动。可现在她懂了??母亲不是消失了,她是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活体发射塔,用血肉之躯承载未完成的声波编码,潜伏在系统的盲区,等待一个能听见她的人出现。
而那个人,就是小满。
也是她自己。
“我们得去深圳。”林小满终于开口,声音坚定,“那里是‘净语中枢’所在地,也是母亲最后发送信号的位置。如果她还在运作,一定藏在地下数据坟场最深的那一层。”
小满点头:“但那里有三千六百个监听探头,七十二小时轮巡的机械犬,还有‘静默协议’AI主脑??它能识别任何超出情感阈值的声音,并自动触发屏蔽。”
“那就不用声音。”林小满冷笑,“我们可以用震动,用电流,用心跳。只要频率对了,哪怕是一粒尘埃落地,也能成为宣言。”
她重新发动摩托,引擎轰鸣撕破雨夜。山路愈发陡峭,两侧峭壁如刀削般耸立,仿佛整座山脉都在注视着这两个逆行的身影。
***
三天后,广东沿海。
台风“青鸾”登陆前夕,深圳废墟笼罩在灰黄色的天幕之下。曾经的科技新城如今只剩残垣断壁,钢筋裸露如兽骨,玻璃幕墙碎成粉末,唯有中央广场那尊锈蚀的铃兰花雕塑依旧挺立,花瓣上覆盖着厚厚的尘土。
林小满和小满伪装成废品回收员,推着一辆装满电子垃圾的手推车,混入外围清理队。她们的目标是地下三层的数据掩体??原“净语工程”核心服务器群所在地。据老陈遗留的日志记载,母亲曾在那里埋设一枚微型共振弹,可在特定频率激发下引爆隐藏信道,释放十年来被封存的所有民间录音。
但前提是,必须有人在现场手动激活。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小满低声说,一边拆解一只报废的监控摄像头,取出内部晶片接入共鸣接收器,“一旦启动,整个华南地区的声网将瞬间过载。城市广播、交通提示、甚至智能家居都会播放未经审查的真实声音??婴儿啼哭、恋人争吵、工人罢工时的呐喊……系统会判定为大规模精神污染事件,立即启动应急预案。”
“包括对你我的追杀令。”林小满接过设备,快速调试参数,“我知道。”
她望着远处高墙上密布的摄像头,忽然笑了:“可你不觉得吗?我们早就不是普通人了。我的皮肤会发光,你会用血写代码,连呼吸都能调制成432Hz的治愈频率。我们不是在破坏秩序,我们是在修复人类本来的样子。”
小满凝视她片刻,轻轻握住她的手:“那我陪你到底。”
夜幕降临,风暴将至。
两人趁着换岗间隙潜入废弃地铁通道,顺着排水管道滑入地下二层。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臭氧混合的气息,墙壁上贴满褪色的《公共情绪管理守则》,字迹斑驳:“禁止集体悲痛”“警惕过度共情”“哀伤不得超过三分钟”。
越往深处走,温度越低。直到抵达最后一道防爆门前,林小满停下脚步。门禁系统早已瘫痪,但地面嵌着一圈感应线圈,稍有生物电波动便会触发警报。
“我来。”小满说着,解开衣袖,露出手腕内侧那片晶莹剔透的声波纹路。她咬破指尖,让鲜血滴在线圈接入口,随即闭目默念一段古老音节??那是傈僳族祭师用来唤醒山灵的咒语,也是老陈从一位濒死歌手口中录下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