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愿望,本身就是一种授时。
那天傍晚,一封信寄到了学校。
没有寄件人,只有邮戳显示来自西北某无人区。
信纸上只画了一幅简笔画:一座孤零零的塔,顶端挂着一口歪斜的钟,下面站着一个小人,正仰头聆听。
画角写着一行小字:
>**第七站,已接通。等你们来。**
林远把信贴在声音屋的墙上,旁边是林振国的手稿复印件、陈伯留下的铁盒、以及那张写着“时间就是存在”的白漆标语。
墙越贴越满,像一幅不断生长的地图。
小禾每天都会来看一眼,然后笑着跑开。
她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但她知道,此刻她在。
而这就够了。
某夜暴雨倾盆,雷声滚滚。
声音屋屋顶漏水,雨水顺着墙角滴落,打在地板上,发出规律的“嗒、嗒、嗒”。
林远坐在屋内,听着这自然的节拍,忽然笑了。
他拿出录音机,按下录制键。
“这是2025年6月17日夜晚,”他低声说,“暴雨中的声音屋。屋顶漏了,但我们没修。因为这滴水声,刚刚好是七秒一次。”
“我想,这就是我们一直在等的钟声。”
“不完美,但真实。”
“不快,但从不停。”
录音结束,他将磁带放进编号为“∞-01”的档案盒。
窗外,雨渐渐停了。
一道微弱的蓝光闪过天际,像是某颗卫星调整了轨道。
又像是,某个沉睡已久的系统,终于重启。
林远走出屋子,抬头望天。
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半轮清月。
他轻声说:“爸,我们都还好。”
风拂过树梢,带来远方山谷的一声轻响??
>叮……
七秒后,
>叮……
再七秒后,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