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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20(第21页)

nbsp;nbsp;nbsp;nbsp;看出她的忧虑,苏瑶安慰道:“你也别愁。这种事本来就是要天时地利人和。”

nbsp;nbsp;nbsp;nbsp;“我是要拍代表作的。放心吧。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嗔她一眼,幽幽道:“我急代表作啊。”

nbsp;nbsp;nbsp;nbsp;苏瑶:“”

nbsp;nbsp;nbsp;nbsp;为了转移梁以曦注意力,苏瑶就问她要不要也吃点。梁以曦摇头。下午在陈豫景那吃得蛮饱。于是,苏瑶就给点了两杯咖啡。其实这个时间喝咖啡有点晚了。晚上梁以曦驱车回到湖州家里,以为这一天下来倒头就要睡的,谁知硬是失眠到了凌晨三四点。

nbsp;nbsp;nbsp;nbsp;在这失眠的三四个小时候里,她先是脑子里过了一遍接下来九月份的工作行程安排。除了定期的配音,还要出席两次品牌的线下活动,剩下的时间就是继续看夏夏投递来的剧本。还有月中的时候,余小年说要回国一趟,到时候大家一起吃个饭。为了琢磨这个饭吃什么,梁以曦也想了差不多十来分钟。

nbsp;nbsp;nbsp;nbsp;最后的最后,意识清醒又模糊,克制了许久的陈豫景的面容终于浮现在脑海。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第一次见他露出那样盛怒的神情。

nbsp;nbsp;nbsp;nbsp;整个人阴沉至极,握住她的手腕,拉她对视的时候,看她的眼神又黑又沉。他简直怒火中烧,好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眸光寒厉,燃着熊熊的火,一个劲盯着她,似乎想看看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怒极反笑的时候,眼神更是冷峻得可怕。

nbsp;nbsp;nbsp;nbsp;如果不是梁以曦从他身上下来得快,她怀疑在他开口前,他是会忍不住把她摁在腿上好好教训一顿的。

nbsp;nbsp;nbsp;nbsp;回房间换好衣服再出来,她却没在客厅看见他。

nbsp;nbsp;nbsp;nbsp;他把自己锁进了书房抽烟。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不知道,挨个房间偷偷摸摸地找,直到没推动书房的门。

nbsp;nbsp;nbsp;nbsp;她跟小偷似的,靠过去报告了一声自己这就开车走,没等陈豫景过来开门,一股脑溜了。

nbsp;nbsp;nbsp;nbsp;她确实被他吓到了。

nbsp;nbsp;nbsp;nbsp;那是梁以曦第一次见到那样生气的陈豫景。好像要吃人。

nbsp;nbsp;nbsp;nbsp;往后许多年里,她都没见过第二次。

nbsp;nbsp;nbsp;nbsp;想到他这样生气,那根被她拔掉的白头发可能又要原地长出来了,梁以曦被咖啡延迟的睡意竟然铺天盖地地来了。

nbsp;nbsp;nbsp;nbsp;眨眼功夫,睡得人事不知,一觉醒来天光大亮。

nbsp;nbsp;nbsp;nbsp;章叙清不在家,托秦归如给她留了口信,说是让她好好待家里,这阵子就不要再去找陈豫景了。

nbsp;nbsp;nbsp;nbsp;叮嘱这些的时候,秦归如站在餐桌边对着日上三竿才爬起来吃早餐、一脸迷茫睡相的梁以曦,语气说不上多好,但也没多坏。主要他背后的文小姐一直瞧着他,他也不敢多说几句。他可是个孝子。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后半夜睡得不错,听了章叙清的话,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秦归如一副明显不想多让她知道的样子,弄得梁以曦困惑不已,又有些止不住的担忧。不过,她记得陈豫景今晚要去何耀方那吃饭,于是晚饭后,梁以曦就一直守着手机,准备随时给陈豫景打电话。

nbsp;nbsp;nbsp;nbsp;八月来,连日的高温,午后有一阵阴云,但没来得及蓄成雨势,只小范围阴了片刻。

nbsp;nbsp;nbsp;nbsp;这会不知道是不是临近傍晚,暑热暂歇,驻留许久的厚厚云层携来风声,雨水一点点扩大。

nbsp;nbsp;nbsp;nbsp;入夜前的湖州暴雨倾盆,津州的雨势才刚刚有了点迹象。

nbsp;nbsp;nbsp;nbsp;李秘书敲门来问要不要司机送他去,陈豫景没抬头,说了句不用。

nbsp;nbsp;nbsp;nbsp;渠田分行派驻专组出事的文件已经在汇富行长办公室摆了一天。陈豫景早上到的时候,只略翻了两页就去开会了。会上讨论的还是前阵子交上来的那两百多页的分行关闭办法。会上到手成了三百页,还带着刚出打印机的热墨水的味道。

nbsp;nbsp;nbsp;nbsp;曾朔跳楼自杀的消息一天之间早就传遍所有分行。津州总行却好像充耳不闻,会上的人按部就班,各司各部门仿佛从始至终就不知道曾朔这号人,要不就是没听说过专组下到渠田农商行的事,一个个对着这三百页鞠躬尽瘁——陈豫景出任行长一职以来,行里风气大变,务实不少。管它外面风吹雨打,只要上头坐着的还是他陈豫景,下面再多的心思都

nbsp;nbsp;nbsp;nbsp;春鈤

nbsp;nbsp;nbsp;nbsp;不敢使到明面上来动摇军心。

nbsp;nbsp;nbsp;nbsp;该干嘛干嘛。

nbsp;nbsp;nbsp;nbsp;就是周义程,肉眼可见的憔悴不少。自从庄绪原被废,他不仅担着汇富总行内审司的一应职务、定期下到渠田查“账本”,还得按照陈豫景吩咐时不时接手副行长的事务安排。

nbsp;nbsp;nbsp;nbsp;从他第一次接手就有人说周司长要升职,只是这都过了年中两个月,也没见陈豫景有明确的意思。不过周义程本人也是忙到停不下来仔细琢磨,加上根本没人敢在陈豫景面前试探揣测,于是,说起来,大家都是鞠躬尽瘁,唯独他周义程,是要死而后已的。

nbsp;nbsp;nbsp;nbsp;开完会,周义程跟陈豫景进了办公室,开口第一句就是:“留在那的同事说,昨天早上消息放出去之前,所有文件就已经搬走了,一干二净,就连办公电脑都是两卡车直接运走的。”

nbsp;nbsp;nbsp;nbsp;“乱七八糟。我下午过去的时候,没人在做事——电脑都没了,做什么事。”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在办公桌后坐下,周义程就站他面前汇报。

nbsp;nbsp;nbsp;nbsp;他看上去着急又严肃,又有点不知如何是好,见陈豫景始终面色如常,便问:“我现在就担心高速项目的案子递上去,不会安到曾朔头上一并处理了吧?就像当年对老行长”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没立即说话。

nbsp;nbsp;nbsp;nbsp;这里面前前后后、五轮的亏空数额他是知道的,周义程每查到一项都会向他报告。

nbsp;nbsp;nbsp;nbsp;文件缺失、手续不规范、施工方不合规、后期工程款项去路不明,甚至标书都张冠李戴——明明是高速项目,有时候还会混杂污水治理的项目单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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