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个近乎超能力般的特殊预知力。这种说法你们可能以为我在胡说八道,但我觉得,他能预言到某些事情发生。”
甚至有些第一次见面的病人,他就知道对方能不能救,甚至不用询问和听诊。而最后那位患者的治疗情况,也会如他预测中那样发生。
祁棠认真点点头:“我相信您。”
乌千临代号“先知”,怪谈的代号都和他们本人的特征或者能力有关。
既然是先知,那定然先于世人所知。
只是说的是不是实话就要打个问号了。
毕竟牧家村见面时,他还说沈妄是会给人类带来光明的存在呢。
“让人动容的是,那么多次手术中,他明明知道对方无力回天,却依旧会不顾一切地去医治患者,即便每次的努力都以失败告终,他也从不放弃。我问过他原因,他回答说:如果预知刚好错这一回呢?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局如何。”
说到最后,黄院长眼中已经有泪光闪闪,他擦了擦眼尾长叹一口气说道:“不管你们如何评价他,在我心中,他的确是个好医生。是个一心一意为患者着想的人。”
祁棠心里产生了一点异样的感受,这种感受说不上同情,却有点触动。
人对另一个人的恶感往往会在细节处消融,当你意识到对方并非单薄的符号,而是具体的人时。
黄院长不仅把乌千临当做得意门生,更当做半个亲生儿子。
沈妄盯了片刻照片,忽然开口:“楼下的女孩和他长得不像。”
“真真?”黄院长似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喝了口茶掩饰自己干涩的嗓音,“真真是王简的女儿,是我的第二个外孙女,她有个姐姐叫囡囡。囡囡才是千临的女儿。”
果然,年纪不对。如果是先知的女儿,现在应该已经大学毕业了才对。
“她没在家吗?”祁棠问完才察觉现在是读书期间,她和沈妄这样请假到处跑的才是少数。
“她在福陵园。”
那是一个墓地的名字。
祁棠一愣,诧异地看向黄院长。
“囡囡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走在她父亲之前。”
气氛陷入了某种沉默的死寂。祁棠甚至不知道该从何安慰。
不用她的安慰,打开话匣子的老人无法停下情绪的倾泻,以一种哽咽的语气说道:“囡囡去世前,他哭着跟我说,预知能力失效了。他能预言那么多人的生死,看穿那么多疑难病症,却从女儿身上看不到一丝生的可能。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我认为他后来从事某些禁忌实验也与此有关……”
“爸!”
一道带着怒气的女声从楼下传来,接着是换鞋,脱外套,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往上走的声音。
“我说了,别让王简送饭,我们单位食堂有饭吃,您每次都这样,人家王简也得上班呢?我看您就是故意折腾人……”
她打开门,看见门内的两人,抱怨声戛然而止。
“您有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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