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愔问:“叁郎,你父王这叁年过得怎么样?”
张韵翻了个白眼,“没事提那个晦气的柳下惠作甚?”
当然,柳下惠是反讽梅砚溪的称呼。
晋朝谁人不知,燕京殿下最是风流贪色。
本以为他和张韵成婚后,夫妻恩爱,已经转好。
岂料,永乐14年,给人捅出他在外偷偷包养一干红颜知己,那不得了,张韵当场炸了,提着长戟,追得梅砚溪屁滚尿流。
至此,沦为燕京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二人和谐的夫妻关系就此破裂。
梅砚溪在外头玩女人,张韵明目张胆地玩男人,看谁斗得过谁。
燕叁郎想起这段不愉快的往事,顿了顿,道:“父王一切安好,听闻你们班师回朝,还让我问候外公身体安好,前些日子还从燕京寄来补品,说是孝敬您老人家的。”
梅砚溪当然不敢出现在张愔面前,怕被老泰山斩头,但出于愧疚与弥补,以及一点讨好的心思,每年的寿礼补品啥的从未间断。
张愔并不意外,更不会客气。
反正,不吃白不吃嘛。
梅砚溪这个人坏,但东西总归是价值千金的好物。
“明天我就叫厨房拆了煮来吃。”
“斯云,你也陪着吃一点,补一补战场流的血。”
路斯云也不扭捏,道:“好。”
吃完饭,张韵要去寻花问柳,张愔劝道:“别太张扬,这里是洛阳,不比燕京,小心那些古板迂腐的文臣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张韵颔首,“放心,我有分寸。”
她和梅砚溪不和将近11年,去南风馆的经验也积累了11年,自然轻车熟路。
张愔摆摆手,“去吧。不够钱就差人回来拿。”
他到底年纪大了,神态有点疲倦之色。
燕叁郎是个孝顺的好孩子,道:“外公,我前段时日和国子监的温医女学了一点按头的手法,可以舒缓压力,我们去花园里,我帮你按按头?”
张愔:“好哇,回了家就有小孙子孝敬我。”
路斯云陪同一块去。
微风徐徐,花香清幽。
人置身其中,一派惬意。
丫鬟奉茶,叁人闲谈,当然,挑起话题的是路斯云。
燕叁郎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性子。
再者,他也不喜欢路斯云。
并非看不起他平民的出身。
而是他的性格,太过油滑,他不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