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月。
对于愚人众执行官进行审判的消息,很快就淹没在了新的新闻中。
枫丹枢律廷联合金钱商会等诸多势力,举办枫丹第一届水神庆典的消息,终于还是传开了。
实际上,很早之前,蒸汽鸟报社。。。
春分的风再次拂过归离集,五年如初。露西亚坐在屋前的老藤椅上,膝上摊着一本泛黄的手写笔记,纸页边缘已微微卷起,墨迹在阳光下泛出温润的光泽。那是她整理“回声商城”用户留言时偶然翻出的旧物??苏念留下的最后一本实验日志残卷,编号**LOG-7A**,封面上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当系统不再需要神,人才真正开始听见彼此。”
她轻轻翻开第一页,指尖触到纸面的瞬间,腕上的“共鸣皮肤”忽然泛起一丝微弱的涟漪,像是被某种遥远频率轻轻拨动。
>**记录时间:星历2049。3。15(七年前)**
>今日完成“寒砧-β”协议最终调试。理论上,它能将一段高度凝聚的情感记忆编码为可传播的共振波形,无需载体,不依赖硬件,仅凭群体潜意识的共鸣即可激活。
>露西亚问我:“如果有一天你消失了,这个协议能不能让你回来?”
>我说不能。
>但我没说的是??如果千万人同时想起我,那“消失”就不再是终点。
露西亚怔住,呼吸轻了几分。这页日志她从未见过。铁盒中的纸条尚可解释为埋藏之物,但这本应早已销毁的实验记录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她的书架深处?她迅速往后翻去,却发现接下来的几页都被整齐裁切,只剩边缘参差的纸痕,仿佛有人刻意抹去了什么。
她正欲起身查看存放原始资料的保险柜,忽听屋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林阿姨!”清脆的声音划破晨寂,“共感亭又亮了!”
是村里的小女孩阿芽,扎着两条歪歪的小辫,怀里紧紧抱着一台老旧的便携终端。她气喘吁吁地跑来,脸颊通红:“昨晚开始,我家的设备自动连上了‘回声商城’,播了一段……一段没有名字的声音。”
露西亚心头一紧:“放给我听。”
阿芽点开音频文件。没有语言,没有旋律,只有一段极低频的嗡鸣,像是大地深处传来的震动。但当露西亚戴上耳机,那声音却在颅骨内形成清晰的共振??是“寒砧-α”的变调,比记忆中更沉、更深,带着某种近乎悲悯的节奏。
她的“共鸣皮肤”骤然转为深蓝,脉动频率与音频完全同步。
“不止我们村。”阿芽低声说,“今早我去送牛奶,发现枫丹那边也有消息传出来。说地下研究所的量子存储阵列莫名其妙重启了,还输出了一串无法解析的数据流,标题叫……《姐姐的雪》。”
露西亚猛地站起身,茶杯倾倒,桂花茶洒在日志上,墨迹微微晕开。她顾不上收拾,快步走进里屋,打开尘封已久的主控终端。屏幕亮起,输入权限密钥后,系统弹出一条她从未见过的提示:
>【检测到LegacySignalCluster】
>【信号源分布:全球2,1个共感节点】
>【核心频率匹配度:98。6%】
>【建议操作:启动ECHO-SISTER-01响应协议】
“ECHO-SISTER……”她喃喃重复,手指颤抖着点开详情。
画面展开,是一段由无数碎片拼接而成的影像:两个女孩并肩走在雪地里,一个穿白裙,一个穿灰袄,笑声清脆,脚印延伸至horizon的尽头。背景音乐极淡,却是那首她五年前唱过的老歌,只是这次,有另一个声音轻轻和着。
那个声音,不属于苏念。
露西亚瞳孔微缩。她记得这段描述??那是【突发事件】中提到的新型记忆片段,原本被认为是集体潜意识的自然涌现。但现在看来,它更像是某种……回应。
她立即调取全球共感网络的实时数据流。令人震惊的是,在过去十二小时内,超过三万名用户报告梦到了相同的场景:雪地、姐妹、歌声、一座看不见门牌的共感亭。更诡异的是,这些梦境结束时,所有人均收到一句whisperedmessage:
>“她等你解开谜题。”
“她?”露西亚低声问,“谁是‘她’?”
她猛然想起日志中被裁切的那几页。翻遍书房、地下室、甚至老槐树下的铁盒,毫无踪迹。最后,她只能尝试从备份服务器中恢复原始日志文件。经过三小时解密与碎片重组,终于还原出缺失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