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所有不敢说、不能说、忘了怎么说的人,写下第一句:
>“我在这里。”
醒来后,许多人发现自己枕边多了一支木制铅笔,削得极尖,木质纹理中隐约流动着淡蓝光芒。更诡异的是,只要他们试图说谎,笔就会在口袋里发烫,直至灼伤皮肤。
一年半后,联合国召开“人类沟通新纪元”特别会议。
主席台上空无一人,只放着一只折好的纸鹤。当议程进行到“是否承认归仁体系为全球公共精神基础设施”时,纸鹤突然展翅,绕场飞行一周,最后停在表决器上。
所有代表的投票键自动亮起,无论国籍立场,全部显示为:**通过**。
次日清晨,南极科考站传来讯号??冰层之下,探测到巨大有机结构,形似根系,蔓延数千公里。钻探取样后,科学家在核心处发现一块石碑,上面用多种古文字刻着一句话:
>“此地埋藏着人类未曾说出的爱。”
>“请勿挖掘。”
>“让它继续生长。”
阿禾最后一次被人目击,是在云南边境的雨季。
她背着一只旧书包,走在泥泞山路上,身边跟着一群孩子。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支铅笔,边走边写,写完就塞进树洞或埋进土里。有记者追上去问她是不是阿禾老师,她只是回头笑了笑,说:
“我不是老师。”
“我只是比你们早一步,学会了诚实。”
说完,她走进雾中,身影渐渐模糊。
有人说她去了深山闭关,有人说她已羽化登仙,还有人说她在某座无名小镇开了一家“废话铺子”,专门收容说不出口的话,用陶罐封存,埋于院中,年年开花。
但更多人相信,她从未离开。
因为她教给世界的,从来不是如何修仙。
而是如何做人。
在一个连沉默都成为武器的时代,她让人们重新记起:
最强大的法术,不是腾云驾雾,不是呼风唤雨。
是看着对方的眼睛,说一句:
>“我错了。”
>“我害怕。”
>“我需要你。”
>“我爱你,尽管这让我显得脆弱。”
如今,世界各地的荒野、废墟、战壕、贫民窟,只要有孩子拿起铅笔写字的地方,就会有人指着那支笔轻声说:
“瞧,那是阿禾的道统。”
而每当夜深人静,若你闭眼凝神,或许能听见一种声音??
沙沙,沙沙,沙沙……
那是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
也是千万颗心,正艰难而坚定地,重新学会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