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林默,眼神里写满了“救救我”。
林默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血浓于水,亲戚有难,理应相助。”
“你们这是合起伙来害我!”甘苑岩悲愤交加,“我警告你们,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遗书都写好了,第一句就是‘此生最大遗憾,是答应给柳如烟当临时阳源’!”
电话那头,柳如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啦,逗你玩的。今天不叫你来,让你休息一天。不过下周我生日宴,你可一定要来哦,我都跟爸妈说了,你是我的‘特别朋友’。”
说完,她挂了电话。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良久,甘苑岩瘫倒在沙发上,喃喃道:“完了,她在家里公开身份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见家长、订婚、领证?我连表白都没做过啊!”
林默拍拍他的肩,语气温和了几分:“习惯就好。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你?”甘苑岩猛地抬头,“你也被吸过?”
“嗯。”林默点头,“最早的时候,她是靠我和我妈轮流供给阳气维持生命。我妈是至阴之体,勉强能中和;我是男性,阳气足,但每次结束后都像被抽空了一样,连续三天走路打飘。”
甘苑岩听得目瞪口呆:“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说了有用吗?”林默苦笑,“你能拒绝吗?她是病人,是我们家人。而且……她真的很努力在控制自己,不想伤害任何人。你看到的只是她强势的一面,但她也有脆弱的时候。”
甘苑岩怔住了。
他想起那一晚,柳如烟靠在他怀里,额头冒汗,手指冰凉,明明疼得说不出话,却还在笑着说“没事”。那时他才知道,所谓的“享受”,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所以……她不是故意的?”甘苑岩低声问。
“当然不是。”林默摇头,“她比谁都痛苦。每个月那几天,身体里的阴气会暴涨,若不及时补充阳气,轻则昏厥,重则器官衰竭。以前她宁愿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熬过去,也不愿麻烦别人。直到苏禾出现,才让她第一次感受到‘正常生活’是什么样子。”
甘苑岩沉默了很久,finally叹了口气:“难怪她对我这么……热情。原来不是因为我有多帅,而是因为她真的需要。”
“你现在明白了吧?”林默看着他,“她不是在利用你,而是在自救。而你能做的,就是在她需要的时候,陪她一程。”
甘苑岩苦笑:“所以我现在不只是男朋友,还是移动充电宝?”
“准确地说,是‘战略性储备能源’。”林默纠正道。
两人相视片刻,忽然同时笑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林默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苏禾,手里拎着一大袋药材,脸上还带着晨练后的红晕。
“哟,都在啊。”苏禾走进来,把袋子放在桌上,“这是我托人从长白山弄来的野生黄精,配上枸杞、当归、龙眼肉,煲汤最适合补阳了。”
甘苑岩盯着那袋药材,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兄弟,你这是给我送葬礼用品来了?”
苏禾一愣:“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还能怎么?”林默指着他,“昨晚被某位‘阴间客户’榨干了,现在急需你这位‘阳界大佬’出手相救。”
苏禾恍然大悟,随即露出同情的目光:“唉,不容易啊。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已经研究出一套‘阳气循环系统’,可以通过特定穴位按摩和食疗慢慢恢复,不需要每次都靠直接传输。”
“真的?”甘苑岩眼睛亮了。
“当然。”苏禾认真道,“我已经帮好几个类似体质的人调理过了。关键是平衡,不能一味索取,也不能过度消耗。柳如烟那边我也在跟进,等她体内阴阳趋于稳定,对外界的依赖就会大大降低。”
甘苑岩感动得差点落泪:“苏禾,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