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开粘稠如墨的黑水。
坚定不移的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东方。
华国漫长海岸线的某个点。
以无可阻挡的姿态,疾驰而去。
············
华国。
滨海市。
清晨,薄雾如纱,尚未完全被初升的阳光驱散。
海风带着熟悉的咸腥,涌入这座繁忙的港口城市。
港口区域早已苏醒。
远洋货轮鸣响低沉悠长的汽笛。
拖船灵活地穿梭在巨轮之间,喷吐着白色的水汽。
车辆往来,工人们忙碌,一切井然有序,充满了工业时代的活力。
然而。
在最边缘。
一个早已废弃多年,锈迹斑斑,被海藻和藤壶覆盖的老旧码头上。
一艘格格不入的巨轮。
如同从最深沉的噩梦中挣脱,又像是被浓雾本身吐出。
悄无声息地。
停靠在了布满青苔的混凝土泊位旁。
没有鸣笛。
没有引擎的余音。
也没有船员抛锚或系缆的呼喊。
只有几条粗大,湿漉漉,布满滑腻寄生物的缆绳。
如同有生命般,自动从灰雾缭绕的船舷抛出。
精准的缠绕在码头早已锈蚀不堪的系缆桩上。
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然后。
一切重归死寂。
浓得化不开,缓缓流淌的灰雾,如同巨大的、冰冷的裹尸布。
将整艘风格诡异拼凑的巨轮严密包裹。
阳光无法穿透,视线无法深入。
只有船体那扭曲,非自然的巨大轮廓。
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