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后,陆燃第一时间给李泉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陆燃就道:“泉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就是这事……”
没等陆燃说完,李泉打断了他。
“燃啊,不用多说了,你看现在网上大。。。
夜色如墨,城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一片迷离的光海。陆燃被两名便衣警察带出电视台侧门时,冷风裹着细雨扑在脸上,他却没躲。手铐尚未戴上,只是程序性的“配合调查”,但他知道,这一去不会轻易回来。
粉丝们挤在警戒线外,有人举着伞拼命往前冲,喊着他的名字;有人跪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哭得撕心裂肺:“陆老师!我们等你!”记者的话筒几乎戳到他脸上,问题一个接一个砸来??
“您是否承认违约?”
“《囚笼》是不是针对星耀传媒?”
“三年封杀,到底是谁下的令?”
陆燃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抬起手,向人群挥了挥。动作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喧嚣。那一刻,无数镜头定格住了这张久违的脸:疲惫、坚毅、带着笑,仿佛刚从一场漫长的战争里走出,而下一战已在路上。
警车缓缓启动,车内沉默得可怕。一名警察看了眼后视镜,低声说:“陆先生,我们知道你是谁……我爸听了你十年的歌。”
陆燃微微一怔,随即点头:“谢谢。”
手机早已被暂扣,但他不在乎。他知道,那首《囚笼》已经飞了出去,像一颗火种落入干草堆,再也扑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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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网络彻底失控。
微博服务器因流量暴增瘫痪三次,热搜榜单每隔三十秒刷新一次。#陆燃归来#、#囚笼歌词全文#、#星耀封杀真相#等词条全部置顶,阅读量以亿为单位疯狂跳动。B站上,《蒙面歌王》直播录屏被剪辑成多个版本传播,最高播放量突破两千万,弹幕密密麻麻盖住画面:“这是2024年最重要的一分钟”、“听哭了,原来还有人敢唱真话”。
豆瓣音乐小组炸锅,一篇题为《我曾在地下录音室见过陆燃》的长文引发热议。作者自称是某独立厂牌录音师,三年前曾参与一首未命名作品的混音,“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录了八遍主歌,每遍都带着哭腔。最后他说:‘如果这首歌不能公之于众,我就把母带埋进地里。’”
更惊人的是,一位匿名用户上传了一份PDF文件,标题为《星耀资本操控娱乐圈证据链》,内含合同扫描件、内部会议录音文字稿、以及一份由多位前员工签名的联名信。其中明确指出,陆燃当年拒绝修改《囚笼》后,赵振国亲自致电三大平台负责人,要求全面限流,并威胁合作方:“谁敢播,就断谁的资源。”
舆论迅速从“追星”转向“讨伐体制”。知乎热榜第一的问题变成:“为什么中国娱乐圈容不下一个说实话的人?”评论区万人接力,揭露选秀黑幕、数据造假、饭圈操控……甚至有former练习生实名爆料,称自己被迫整容、签卖身契、每月KPI包括陪酒和假恋情炒作。
而在这场风暴中心,秦月悄然更新了一条微博。
配图是一张老照片:年轻时的她和陆燃站在录音棚门口,肩并肩笑着,背后墙上贴着一张手写海报??《我们这一代人的歌》。
文字只有两句:
“有些人用声音取悦耳朵,有些人用灵魂唤醒良知。”
“我不怕站错队,只怕沉默太久。”
这条微博三小时内转发超百万,点赞破五百万。连一向中立的官媒也开始发声。人民日报客户端深夜推送文章《当歌声成为反抗》,写道:“艺术的价值不在于多高的音域,而在于是否敢于直面真实。陆燃的回归,不只是一个歌手的复出,更是一次对行业底线的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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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陆燃出现在东城区派出所,做完笔录后获准离开。警方并未立案,理由是“民事纠纷需通过司法途径解决”。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平息。
他没有回家,而是打车去了城郊一间废弃的排练室。那里是他三年来秘密创作的地方,藏在一处老旧工业区深处,连房东都不知道租客是谁。
推开门,灰尘在阳光下飞舞。墙上贴满了歌词草稿、新闻剪报、节目单和粉丝来信。角落里那台老式录音机还在运转,磁带缓缓转动,播放着他最后一次录制的demo??《光》。
“他们想让我忘记名字可火焰不会熄灭在夜里即使世界闭上眼睛我也要做那一道光……”
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李泉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牛皮纸袋,眼镜片后的眼神复杂难言。
“你疯了吗?”他声音低沉,“你知道赵振国已经联合三家律所准备起诉你?索赔金额高达八千六百万!这还不算精神损失费和品牌名誉损害!”
陆燃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凉水:“他要是真有理,何必花这么多钱堵我的嘴?”
李泉把纸袋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叠文件:版权登记证明、演出授权书、还有几份来自海外音乐节的邀约函。
“国外几个独立音乐节都联系我了,柏林、墨尔本、东京……他们愿意为你提供庇护性演出机会。”
“我不走。”陆燃摇头,“这是我自己的战场。”
“可你已经被列入行业黑名单!”李泉几乎是吼了出来,“所有主流平台都不会再给你发歌!电台禁播!商演取消!你拿什么对抗整个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