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秋霜转身,去倒了一杯水,水流划过喉咙,渴意稍减,稍稍侧目:“你想想。”
靳开羽想不出来,又摇着她手臂:“我不知道,你提示我一下。”
渠秋霜将杯子递给她:“喝口水,脏。”
靳开羽啊了一声,没有接,强调事实:“刚才你去漱口的时候,我也去了,我漱了两遍,很干净,不脏的。”
渠秋霜听她强调漱口,掠过她唇畔,呼吸又有要乱的趋势。
她握紧杯子,凉凉道:“手不脏么?”
靳开羽没想到她转头再提起,有点害羞,刚想说不脏,但目光突然掠过杯口濡湿的痕迹。
这是渠秋霜自己给她的,应该,不能怪她低劣吧?
她眨了眨眼,唇角弯起,没有去纠缠喝水能不能真的不脏,也没有再说手的问题。
从善如流地接过杯子,小心翼翼地对准那个濡湿痕迹的旁边,将剩下的水都喝了进去。
放下水杯,透明的玻璃杯上,两道清晰的水痕并排贴在一起,看起来十分亲密,靳开羽的心脏又翻了个跟头。
但靳开羽还没有忘记她刚才说的话,渠秋霜的心情对她很重要,继续不依不饶请教:“为什么不开心?”
指望她自己想到可能有些难,渠秋霜捏住她手腕,看了眼,空落落的,除了自戴的腕表没有其他,问道:“东西呢?”
问题没头没脑,靳开羽脑子懵:“啊?什么东西?”
渠秋霜转身回到方才坐的地方:“你们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是不是有给你戴一个首饰?”
靳开羽点头,但暂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开心,只选择陈述事实:“是转运珠。试了一下,但我跟她讲,我们这样的关系就算是戴贴身的饰品可能也不太合适,她很理解,然后我就还给她了。”
“你们这样的关系?”渠秋霜轻声重复,挑了挑眉。
靳开羽不想说自己中午对应芍的拒绝,心意是应芍的,只是碰巧安放到了她身上,并不代表她可以随便拿来说,就简要表明:“就是普通朋友嘛。”
渠秋霜点头,不再追问。
靳开羽又意识到:“你今天中午也在那里吃饭吗?”
“苏盈星发给我的,我如果在那里不会装作没看到你。而你,就不一定了。”后半句渠秋霜吐字依旧慢条斯理。
靳开羽张了张嘴,又倏然闭上,确实理亏,她那天还夸了自己的早餐,是自己心虚不敢看她的消息,不敢再有任何的幻想。
她没有再纠缠今天的拥抱,虽然真的很怀念。
但对她错过的这一周时间很好奇,于是就又靠在她旁边问她,第一周上班发生了什么,忙不忙,下周的课程安排。
渠秋霜对于这些问题倒是很耐心,也不嫌她好奇心旺盛,一条一条说清楚。
说完了,渠秋霜看了她一眼:“你呢?”
靳开羽靠在她肩头,这周啊,这周过得乱七八糟的,没有知觉,脑子里写满了渠秋霜三个字。
但是渠秋霜刚才就不许她说,她不知道渠秋霜到底明不明白她要说什么,可是如果渠秋霜不想听,她可以先放一放。
心里有失落,但不多,今天是大起大落的*一天,但总体来说,也是十分令人开心的。
比起前几天面都见不到,话都说不上一句,不知道要幸福多少,虽然好像是她自作自受,好在结果是好的,靳开颜说得对,心里面的坎坷都要自己越过去。
至于赵愁澄,不管是当下心里的歉疚或者是来世的罪恶,乃至于以后会有的流言蜚语,她都愿意承担。
只希望渠秋霜伸出来的手不要缩回去,她愿意伸出手,靳开羽就一定紧紧抓住,绝对不会放开,无论发生什么。
临睡前,她坐在渠秋霜的床前,渠秋霜看睡前读物,她看渠秋霜。
渠秋霜目光还在书页上,头都不抬,声音冷酷:“你在这里坐着也没有用,今天没有拥抱。”
靳开羽很不满,虽然她是很想,但不是全然为了这个才在这里坐着:“我就想看一看也不行吗?”
渠秋霜直言不讳:“你在这里看着会令我很不自在。”
她的目光太有存在感,太炽热。
渠秋霜暂时不想给自己施加考验,她要再考虑。意志力总有失控的时候,不是任何人面对诱惑都有断然拒绝的能力。
靳开羽垮了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