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外面有什么脏东西很吸引你?来,跟我说说吧,我会解决的。”
她的手搭在我肩膀上,看似随意,实际五根手指不断收紧,睫毛下是散不禁的阴郁,是不可违抗和逃脱的命令。
门关上后,屋内又恢复了沉寂,黎池漾等得很焦急,笑容僵硬在脸上,狐疑扫视在我全身的视线,要将我生吞活剥了。
她的耐心快耗完了。
“说话…”
“飞走了。”
我打断她。
“全都飞走了。”
黎池漾明显没懂我的意思。
我轻飘飘呼出口气,试图将压在内心的重量释放,看着眼前厚重的大门回道:“只是被鸟吓到了,仅此而已。”
当然,我的回答并不让黎池漾信任,她迟疑嗯了声,故作轻松道:“小曜好胆小,原来会害怕鸟,没关系,明天我让一只鸟也不会出现在附近。”
她还在说着些什么,我默默拿起给我的手机看一眼,不知道做的什么手脚,从给我开始就没有时间显示,再看看墙上的挂钟,可能几年前就停止运转了,而黎池漾并没有要修好它的想法。
笨重的时针,渺小的分针,停转的我。
时间,是什么。
我知道现在快夏天了,而她说我冷,我真的会有些冷,好像自身还处于秋季。
看来我寄生的宿主已经用她独特的感情和手段将我按在身体里,融为一体,共享四季。
“黎池漾。”我叫她,“我被关起来,已经多久了?”
这是我第二次问这个问题,第一次的时候我刚察觉自己喜欢她,而现在,我是什么心情呢。
她微愣,没想到我会突然提问,回答道:“不清楚,大概…很久了吧。”
“你看看嘛。”我摇着她的胳膊,挂上乞求的可怜表情。
黎池漾揉揉我的脸,打开手机看了眼日期,先是有些惊讶后又恢复平静,淡道:“快两个月。”
骗人的吧…我在内心嘶吼。
有一瞬间忘记了两个月是种什么概念。
只是六十多天而已,八个多星期而已。
我的灵魂深深弯下腰,几乎是蜷缩在自己的怀抱里,抑制自己不要尖叫出声,这六十天不到的时间里,我将这里的每一处角落刻在脑海,不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我怀疑,我是否有了受虐者独特的心理疾病,例如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我对于黎池漾的爱也是假的,我只是得病了。
“你把我当什么?”我突然问出声。
“恋人?仇人?或者所谓的狗,你总说对我包容,那我也已经对你很妥协了,换个人来过这种生活早自杀了,求你告诉我,不要骗我好不好,想报复我就直白点,我没有反抗手段的。”
这些天里我从没说过这么长一段话,让黎池漾哑然在原地,在她眼里只是回答了我被关的时间,但对于我来说是比将死还要恐怖的噩耗。
“说话啊,需要思考这么久?”我逼问道。
黎池漾很诡异,她好像终于达到了某种目的,轻松又释然,红唇一张反问道:“在不安吗?在想要我安慰你?需要我告诉你,你是我最在乎的人才可以。”
我想说不是,能不能好好聊天,但转念一想,这样确实挺好。
“当然是恋人了。”黎池漾终于很笃定回答了我,“你想要这个答案的对吧。”
对,我就是想要。
即使你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