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衣食起居都是盛衍一手操办,宋鹤眠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从辩驳。想着想着又把自己想生气了,明明他才是盛衍的养父。
“你别想了,我从来没把你当养父看。”
少年好似看清他心中所想,留下这句话就去收拾医药箱了,为了证明可信度,又在他唇上啄了啄。
宋首席更生气了。
后知后觉到原来盛衍“以下犯上”的念头不止一天两天了,自己还惯得他越来越过分。
……算了。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还不如顺其自然由着他去。
既然盛衍不想当养父子,那便不当了吧。
吃饭连哄带骗,睡觉搂着睡一有动静就起身拍背,疼得睡不着就抱着聊天,盛衍就这么伺候宝贝似的伺候了大半个月,终于把宋首席破破烂烂的身子养了回去。只有手腕上还残留着一道伤疤,在细瘦白皙的手腕上盘踞着一方天地,有些狰狞。
他看着心疼,捧着宋鹤眠的手看了半天,恨不得这是生在自己身上的疤痕。
“行了。”
宋鹤眠抽回手,老大不自在了,盛衍这样子好像这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伤一样。
“又不疼。”
盛衍不讲话,再次连人带毯一块端了过来,箍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
对于这种行为宋鹤眠已经从开始的震惊愤怒到现在的习惯麻木,瞪也瞪了骂也骂了奈何盛同学死不悔改。他现在甚至还有余力拍拍他的后背安慰:“好了,真的不疼了。”
“快放我下来。”
“宋鹤眠,你今天真的要出去吗?不去不可以吗。”盛衍突然问。
按照他们先前的约定,宋鹤眠身体好了后,就可以在盛衍的陪同下出门了。前几天他就说要去联盟找Cyril,被盛衍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也没去。
“不可以。”他捏捏盛衍的后颈,“不可以再拖了。”
盛衍知道自己拦不住他了,他也舍不得。因为药剂一直是宋鹤眠的心病,不解决他永远不会得到真正的新生。
道理他心里门清,可盛衍还是怕,怕的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他张嘴咬住咬眼前的一段锁骨,轻轻吮吸。
宋鹤眠猛地一抖,眼皮重重阖下,长睫胡乱地颤了起来。
“盛……盛衍……”
他无意识扬起脖颈,一抹粉色从胸口急速攀升到了脖颈,又往脸上攀爬。
盛衍呼吸沉重起来,唇舌向上游离,唇面贴上了他跳动的脉搏。
“一直带着我。”
“什么都不要瞒着我。”
“好。”宋鹤眠五指插入他的发间轻轻揉了揉。
“不要和上次一样骗我。”他一边说一边亲,气息滚烫,低声重复着,“不要骗我。”
“不然我真的会……”
真的会疯的。
“小衍。”宋鹤眠轻轻圈住他的头,“我和你签了保证书的。”
盛衍眼里泛着血丝:“作数吗?”
宋鹤眠眉眼一弯:“作数。”
*
已近春末,太阳并不灼人,洒在人身上暖烘烘的。车窗外透进来的光打在宋鹤眠的侧脸,银白的发丝渡上了淡淡的金,连脸上的细小毛绒都看得清楚。往那一坐像个漂亮娃娃,柔和又精致。
盛衍开车时也不忘抽空瞥他,一颗心撑的满满当当。
这是他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