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伤口来说,凶手应该是离开了不久,而据目击侍者描述,伊藤是和一位漂亮的日本女人一起上的客房电梯。
之所以判定是日本人,是因为能进入丽兹东翼的东方人只可能是日本人。
但随后赶到的几位却给出了截然不同的说法——是个意大利女人。因为他们接待过的日本女人都穿着本国厚重的服装,低眉顺眼得和鹌鹑似的。
“可这位小姐,”他回忆着,虽然也是黑发黑眼,但皮肤像瓷一样白,五官精致得和油画里似的,还穿着露肩的晚礼服,举止完全是个欧洲名媛。
“我敢打赌那是个意大利妞!”他们信誓旦旦。
当然,争论不休之余,一个细节还是反复被确认了:无论是日本人还是意大利人,她都有一个特点,颧骨上有颗小小的痣。
值班的盖世太保立即对酒店进行了封锁,可业已深夜,大家已经休息,在这位贵客云集的酒店里如何搜查却犯了难。在日本使馆施压下,他们不得不在案发地点上下叁层“选择性”敲了一番门。
一行人来到克莱恩房门前时,里面传来的动静让大家都尴尬得噤了声。
女孩的呻吟持续不断,还有床架撞击墙壁的闷响,夹杂着男人的喘息
——在隔音如此之好的套房,不用说也知道这位血气方刚的战斗英雄在干什么。
“看来我们的上校精力充沛。”资深探员干咳了一声。
啊。。。。不要了。。。甜腻的哭叫传来。几个年轻点的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随着房间里又一声尖叫,众人相视一笑,默契地绕过了这间房。只能叹一句,真不愧是新闻里能叁天叁夜不睡觉和敌人拼命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当然是不便打扰,谁也不会相信这位军界明星会和一个刚刚割断男人喉咙的女人在床上激战。
当然,为了应付日本人,第二天还是要再次挨家挨户的问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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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睡梦里还抱着那个娇小身体的克莱恩是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的。
当时,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透进来,女孩的清浅呼吸拂在他胸膛上,玫瑰香绕在鼻尖,让他迷糊之中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华沙,那时她总爱这样枕着他入睡,像只吃饱喝足的小猫。
接着就是“咚咚咚”的恼人敲门声,还持续个不停。
“见鬼。”
克莱恩收紧了手臂,女孩无意识嘤咛了一声,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些。他揉揉她小脑袋,试图抽身下床时,手腕被沉睡的女孩攥住了。
那瞬间,男人的心被什么撞了一下,他俯身在她额角偷偷落下一个吻。
君舍等了许久,直到准备带着一行人离开时,门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克莱恩身上。金色额发垂落,睡袍领口敞开,胸肌上是一道道鲜红的痕迹,不用说也知道是女人的指甲抓出来的,颈侧还有道渗血的牙印,一看就是刚咬了没多久。
“早、早上好!上校…”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所有人都不自然别开视线,却又忍不住往门缝里面偷瞟。
玄关处,军装外套和皮带与撕裂的女士内衣纠缠在一起,地毯上是斑驳的水痕,看着都还没干透,茶几被推倒了,皮沙发布满了划痕,靠垫散落一地。
这哪里是房间,简直就是个战场!
高大男人皱了皱眉,接着门“砰”地一声彻底隔绝了所有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