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高耸,将风隔绝,他的心,在那一刻起,不再阴郁不安。
因为她吻过他的唇,许过,要回来。
他信她。
他愿意,等她一起回家
寝殿中,凤宴面色苍白,黑发散乱,半躺在锦褥之间。
瓷碗在地上摔成碎片,滚烫的药汁也溅了满地,侍男蹲身收拾,手指颤抖,不敢发言。
“滚!都给朕滚出去!”凤宴怒吼道。
那侍男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就在此时,门扉被轻轻推开,一阵微风卷起薄纱,带来一缕清冽淡香。
晨光洒在她的身上,神情冷静如雪,当梧清看到床榻上那病中人影时,眸色微微一动。
侍男见状,如同看到了天降的救星般,赶紧福身行礼:“见过司法大人!”
听到那几个字后,凤宴指尖一顿,轻咳几声,身子微
微一僵。他侧过脸,迟疑片刻,方才抬眸看向门口。
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果然如他梦中千百次所见一般,一丝未改。她站在晨光下,眉目冷淡。
“臣见过陛下。”
看到梧清时,凤宴心中泛起微微的酸意,强压着内心的委屈:“你不陪你的夫郎,来找朕做甚?”
真是可笑,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来看他。
梧清淡淡颔首,目光不曾回避,轻轻抬手:“你们都退下。将那药再熬一碗。”
众人连连应是,退至殿外。
梧清缓缓上前:“陛下身子好多了吗?”
凤宴侧过脸,冷声道:“不用你关心。你回去陪你的夫郎吧。”
从那一夜,她不再追上来后,凤宴便知她心意已决。他在她心中,早无一席之地了。
时间有些紧迫,梧清开门见山道:“陛下还在生气么?我娶他只是为了陛下罢了。”
阴兰一事,她日后自要同掌门说,既然如此,凤宴知也好,不知也罢。
听到这句话后,凤宴气到咳了几声。
为他?!什么叫为他?
为了他去娶别的男子,同别的男子洞房,还是为了他,然后又丢下他?
凤宴抬眸冷笑:“咳咳你娶别人是为了我?阿清,你当我是你身边那些男宠么?随你哄两句便轻信了么?”
话语刚落,他止不住地咳了起来,狼狈不堪。
梧清伸手欲替他拍背,可刚触及他肩头,便被他猛地推开。
“滚!”凤宴脱口而出,眼中还带着泪光。
可话一出口,他便愣住了。
那是阿清啊,他怎么能对阿清说滚字
他一定是生病太久了,久到连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凤宴眼神慌乱,想开口补救,可想到她方才说的那些话,他心中的骄傲还是容不得他开口向她认输。
梧清倒也干脆:“好。”
凤宴看着她转身离去,心中越发抽痛。
他知道她会走,可没想到她真的连停也不停。
终于,就在她要推开门扉的一刹,凤宴再也忍不住,出声说道:“站住!”
不要走
梧清勾了勾唇,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