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为此,两兄弟在城内外有着数份兼职,他们游走在各个阶层。美貌让他们很快被那名雌虫所注意……后来,莱尔的弟弟轻信了贵族雌虫的哄骗,偏执地认为自己遇见了真爱……”
nbsp;nbsp;nbsp;nbsp;“最终,莱尔成为那只雌虫别墅内供养的金丝雀,在不见天日的囚笼里日复一日地被索取,供其他雌虫玩乐,一如先前的其他平民雄虫一样,在最美的年华里就此凋谢。即便零落成泥,他的尸体也被有特殊爱好的雌虫买下……”
nbsp;nbsp;nbsp;nbsp;说到这里,阿曼多皱起眉,似乎也是觉得恶心至极,难以继续说下去,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步惊觉的脸色,如果对方表现出任何不适,他觉得自己应该停下讲述。
nbsp;nbsp;nbsp;nbsp;但步惊觉的脸上像是看不出任何情绪似的,仿佛只是在聆听故事。只是那抿着的唇和轻微下垂的嘴角,让他看起来情绪不佳。
nbsp;nbsp;nbsp;nbsp;“莱尔得知弟弟的死讯已经是一段时间以后了,他偶然看见那只雌虫带着其他雄虫出入商场,才产生了怀疑。之后,莱尔主动接近了那只雌虫,在残忍杀害雌虫后逃离卡俄斯的路上,主动接近走私雄虫的星盗。”
nbsp;nbsp;nbsp;nbsp;“莱尔被卖给了赛尔法的贵族雌虫,买主雌虫,恰好就是殿下指控的五只雌虫。但这件事情还要更复杂一些,雄保会在警部的帮助下扣留了犯罪雌虫,调查他们的关系网后,发现这五只雌虫或多或少都与害死莱尔弟弟的雌虫有关联。”
nbsp;nbsp;nbsp;nbsp;步惊觉还在等待阿曼多继续说下去,但不知道为什么,阿曼多停在了这里。他这才注意到阿曼多的眼神很忐忑,表情犹豫。
nbsp;nbsp;nbsp;nbsp;见状,步惊觉皱眉,有些不快。他最讨厌的,就是阿曼多这副拧巴的样子了。
nbsp;nbsp;nbsp;nbsp;“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就赶紧说,犹犹豫豫像什么样子?你对兰开斯特的忠诚呢?你身为军雌的坦率与毫无保留呢?”
nbsp;nbsp;nbsp;nbsp;阿曼多微微摇头,还是说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殿下与那只叫莫伊塞斯的雌虫,行踪之所以这么快暴露,也有莱尔从中作梗。”
nbsp;nbsp;nbsp;nbsp;没有他预想之中的惊讶,步惊觉很平静地点点头,开口道:
nbsp;nbsp;nbsp;nbsp;“我能猜到,莱尔不管是出现的时机,还是在我面前的表现,都有些奇怪。我一直知道他没有看上去那么无害的。”
nbsp;nbsp;nbsp;nbsp;阿曼多显然很吃惊:
nbsp;nbsp;nbsp;nbsp;“那您还将他带在身边?”
nbsp;nbsp;nbsp;nbsp;阿曼多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nbsp;nbsp;nbsp;nbsp;“目的不纯的虫,就算是雄虫,殿下也应该保持警惕。如果不是莱尔把莫伊塞斯的行踪透露给新波内讧的那批虫,您就不会遭受被挟持之苦。那只叫诺顿的雌虫,在新波内外都臭名昭著,他最是心狠手辣,不达目的不罢休。”
nbsp;nbsp;nbsp;nbsp;“诺顿与莫伊塞斯都曾是新波前任首领收养的遗弃虫,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堪称真正的兄弟,但诺顿为了首领之位就能对自己的兄弟赶尽杀绝,这种虫,死有余辜。”
nbsp;nbsp;nbsp;nbsp;诺顿不仅对莫伊塞斯赶尽杀绝,早在莫伊塞斯与团内产生分歧,独自离开赛尔法前往卡俄斯的时候,就对新波的兄弟们宣称莫伊塞斯在“打猎”过程中不幸失踪,并且伪造了相关影像,暂时得到新波其他成员的信任。
nbsp;nbsp;nbsp;nbsp;若非新波内那名军师一般的雌虫力排众议,稳定了局势,恐怕新波已经被诺顿收入囊中了。这些都是步惊觉在莫伊塞斯失踪后,从阿曼多这里知道的。
nbsp;nbsp;nbsp;nbsp;“我并不认为莱尔值得殿下信任,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固然值得同情,也应该值得雄保会追究,但这种满口谎言的虫,殿下不应该再关注和接近了。”
nbsp;nbsp;nbsp;nbsp;阿曼多劝。
nbsp;nbsp;nbsp;nbsp;步惊觉顿时更加不高兴了,眼尾上扬:
nbsp;nbsp;nbsp;nbsp;“我也是雄虫,要我对发生在我面前的凌辱视而不见,我做不到。即使莱尔接近我是别有用心,但他受到的侵害却真实存在,我无法释怀,同样做不到不去帮助他。这不为别的什么,就因为他是雄虫,而是恰好也是一只有良心、有同情心的雄虫罢了。”
nbsp;nbsp;nbsp;nbsp;如果面对这件事情的奥利·兰开斯特,想必他也会认同和支持步惊觉的做法。奥利只是平等地厌恶任何一只虫,不分性别,但这不代表奥利对兰开斯特帝国内部的性别矛盾一无所知。
nbsp;nbsp;nbsp;nbsp;要知道,雄保会很大一部分非官方支持的资金来源,都是由这位雄虫皇子殿下提供的。
nbsp;nbsp;nbsp;nbsp;闻言,阿曼多再想说些什么,也只得闭嘴了。
nbsp;nbsp;nbsp;nbsp;但他又另外提到一只虫,这也正是他的心结所在,阿曼多满是不认同地继续道:
nbsp;nbsp;nbsp;nbsp;“殿下想要将莫伊塞斯作为解决反叛军的突破口,也不应该屈尊纡贵把自己当作筹码。”
nbsp;nbsp;nbsp;nbsp;步惊觉嗤笑一声:
nbsp;nbsp;nbsp;nbsp;“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nbsp;nbsp;nbsp;nbsp;阿曼多连连摇头,沉声道:
nbsp;nbsp;nbsp;nbsp;“我只是觉得那只虫不配。若非他身上有可以利用的地方,恐怕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接触像殿下这般尊贵美丽的雄虫。他既然是兰开斯特的反叛者,就不应该肖想和得到他不应该得到的——您的注视、期望和屈就。”
nbsp;nbsp;nbsp;nbsp;“他只不过是千千万万雌虫当中最为普通的一只罢了,像他这样的雌虫,有什么资格得到您的青睐呢?恕我直言,这让我感到非常不理解。”
nbsp;nbsp;nbsp;nbsp;“我很嫉妒。殿下,我很嫉妒他。”
nbsp;nbsp;nbsp;nbsp;这倒是难得地这般直白,步惊觉抬眼看了一眼陷入嫉恨情绪的阿曼多,心情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对他来说,阿曼多闷着性子才会让他感到不爽。
nbsp;nbsp;nbsp;nbsp;步惊觉的手掌抚摸上阿曼多的脸,在对方英俊年轻的脸上抚慰般地拍了拍。
nbsp;nbsp;nbsp;nbsp;“我允许你嫉妒他。阿曼多,但有一点你应该明白。”
nbsp;nbsp;nbsp;nbsp;“正是因为莫伊塞斯身上有我可以利用的东西,所以他才值得我花费心思。你也一样,但我认为,你比他有用多了,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