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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合集（第4页）

nbsp;nbsp;nbsp;nbsp;后者给他报了一堆五花八门的人名乐队名。其中耳熟能详的有披头士、齐柏林飞艇、平克弗洛伊德，再冷门一点的就分辨不出是什么语言的名字。或许是冰岛语，又或者是北欧其他国家的语种。

nbsp;nbsp;nbsp;nbsp;为了更形象地说明，格拉帕面色严肃地打开音乐播放器，带对方逐一品鉴自己的歌单。

nbsp;nbsp;nbsp;nbsp;苏格兰听完后只有一句感想：

nbsp;nbsp;nbsp;nbsp;好吧，他果然是彻头彻尾的传统东亚人。

nbsp;nbsp;nbsp;nbsp;“这些都很难啊，”猫眼青年笑着说，“先不说你能不能学会。即使真有演出的那一天，我也不觉得会有东京居民喜欢在餐厅听摇滚和重金属。”

nbsp;nbsp;nbsp;nbsp;“我们可以去酒吧。”

nbsp;nbsp;nbsp;nbsp;“他们听爵士，”苏格兰补充，“还有一点，我不会唱这些风格的歌。”

nbsp;nbsp;nbsp;nbsp;爵士歌手需要一副好嗓子，重金属乐队的主唱也需要学习特定的发声技法。但很遗憾，苏格兰只会端着狙击枪专门破坏别人的嗓子。

nbsp;nbsp;nbsp;nbsp;格拉帕不服气地撇嘴，探过身体拿来队友准备的乐谱。

nbsp;nbsp;nbsp;nbsp;“你的喜好也没潮流到哪里去啊。这都是什么，”他挨个翻开，确认上面标注的原唱姓名，“寺尾聪、寺尾聪、除了寺尾聪还是呃，有山口百惠。”

nbsp;nbsp;nbsp;nbsp;猫眼青年耐下性子解释：“选寺尾聪是因为他是贝斯手出身，和我专业对口。山口百惠是因为大家对她的歌耳熟能详。”

nbsp;nbsp;nbsp;nbsp;同伴含糊又不服气地敷衍了几句。

nbsp;nbsp;nbsp;nbsp;“我说，苏格兰，”格拉帕皱着五官，表情有些微妙，“你是什么一直活在上世纪的人吗。”

nbsp;nbsp;nbsp;nbsp;苏格兰笑着抢过乐谱。

nbsp;nbsp;nbsp;nbsp;“但东京就是有很多上世纪的人啊——不论是真实年龄，还是心理年龄，”他意味深长地感叹，“这座城市就是这样。”

nbsp;nbsp;nbsp;nbsp;“表面看上去很嘈杂很热闹，但夜晚也是安静的。和长野、群马那种山林里的静谧不同。像一直沉浸在世纪末孤独的梦里。”

nbsp;nbsp;nbsp;nbsp;“晚上有火拼哦，”格拉帕抬杠，“我们今晚就有任务。”

nbsp;nbsp;nbsp;nbsp;猫眼青年没什么力度地打了下同伴的头。

nbsp;nbsp;nbsp;nbsp;“我是主唱。听我的。”-

nbsp;nbsp;nbsp;nbsp;古里炎真偶尔会在周五下课后缀在朋友们身边，从学校出发，一路晃荡，顺着目黑川走到中目黑一带。然后在这里停住脚步，与向北前往代官山的人们擦肩而过，无所事事地折返回去。

nbsp;nbsp;nbsp;nbsp;他的同学们，丸山圭太和玛娜，总是走在他前面，聊一些年轻人喜欢的话题。这种时候冈聪实一般不在。问起时，后者大多数时间都回家休息，或者打工、做些其他更现实的事。

nbsp;nbsp;nbsp;nbsp;古里炎真听不懂同伴们说的流行乐队。每次去唱片店，都是其余两人挑选。他站在角落，随意地打量一些塑封已经变旧、没那么透明的老唱片。

nbsp;nbsp;nbsp;nbsp;这些唱片上的设计大多都很符合那个时代的“前卫”，也有不少是中规中矩的人像。人长什么样，设计就什么样。

nbsp;nbsp;nbsp;nbsp;“你为什么总盯着老歌CD看。喜欢？”玛娜有次问他，“冈也喜欢。”

nbsp;nbsp;nbsp;nbsp;“喜欢什么？”古里炎真回神。

nbsp;nbsp;nbsp;nbsp;“昭和老歌，”女生回答，“他可喜欢这些了。像被困在泡沫时期，或者上世纪末。”

nbsp;nbsp;nbsp;nbsp;“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试试去中目黑的一些小众餐厅，一些餐吧酒吧合一的地方，”她建议，“那里很有文艺感，像在城市里圈出一片区域、设计成怀旧的样子，供有这些情结的人们聚集。”

nbsp;nbsp;nbsp;nbsp;玛娜指着前方的一间餐厅：“比如那里。”

nbsp;nbsp;nbsp;nbsp;现在是冬季，天色已经黑了很久。餐厅暗黄色的灯光被玻璃窗遮挡，透出微微的暖意。

nbsp;nbsp;nbsp;nbsp;简陋的舞台上，一位黑发青年正拿着贝斯弹唱。

nbsp;nbsp;nbsp;nbsp;他身形比一般二十代青年宽厚些，下巴上还有胡茬。微微敛着的双眼是蓝色，在暖黄灯光下有些泛青。

nbsp;nbsp;nbsp;nbsp;是诸伏景光。

nbsp;nbsp;nbsp;nbsp;他大概在唱一首慢歌。

nbsp;nbsp;nbsp;nbsp;古里炎真看唇语的能力没有那么强。他不受控制地向前一步，想识别男人唱出的歌词，辨认这首歌的名字。

nbsp;nbsp;nbsp;nbsp;几米外的玻璃窗偶尔反射飞鸟和行人的影子，这些意外闯入的色块很快挡住他的脚步。

nbsp;nbsp;nbsp;nbsp;那毕竟是没穿警服的诸伏景光，没在警视厅待命的诸伏景光。是乐器包中取出贝斯、还有狙击枪在的人。

nbsp;nbsp;nbsp;nbsp;古里炎真就这样远远驻足看了一会儿。他没听到任何音乐声，但夜晚街区的空气里仿佛都有猫眼青年低声的呢喃。

nbsp;nbsp;nbsp;nbsp;朋友们在叫古里炎真的名字，后者很快回过神，跟随两人走进另一条岔路。

nbsp;nbsp;nbsp;nbsp;餐厅内的人缓缓唱出最后一个音节，笑着接受老板和客人们的鼓掌-

nbsp;nbsp;nbsp;nbsp;“那天苏格兰在唱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