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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叶楚楚的妈妈看着她一上午忙前忙后，十分感叹地和许晓说：“姐姐，你家姑娘不仅模样生得好，心思还细致，你真是有福啊。”

nbsp;nbsp;nbsp;nbsp;许晓心中很是受用，面上却半点不显：“还不是因为她之前学过护理，有点经验罢了。”

nbsp;nbsp;nbsp;nbsp;“那你怎么不去她上班的医院？”

nbsp;nbsp;nbsp;nbsp;“我们早就不当护士了，这行要吃青春饭，太熬人。”

nbsp;nbsp;nbsp;nbsp;“这话说得对，我昨晚出门打水，看见护士站里两个小姑娘坐在椅子睡得东倒西歪，看着心疼人。对了，那你家姑娘现在做什么工作呀？”

nbsp;nbsp;nbsp;nbsp;“唉，她自己主意大，在陵市开了家工作室，做绒花的。”

nbsp;nbsp;nbsp;nbsp;“绒花？”正在看电视的叶楚楚睁大眼睛，转头问，“您是说陵市那个传统工艺绒花吗？”

nbsp;nbsp;nbsp;nbsp;“是呀。”

nbsp;nbsp;nbsp;nbsp;叶楚楚和母亲交换了一下眼神。

nbsp;nbsp;nbsp;nbsp;说话间，池雪忘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许晓刚要去拿，见她拿着体温计回来了，努了努嘴，“你电话。”

nbsp;nbsp;nbsp;nbsp;池雪拿起手机，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在屏幕上闪动。

nbsp;nbsp;nbsp;nbsp;犹豫几秒，振动声停止，屏幕上多出通未接来电，划开屏幕，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积攒了五条记录。

nbsp;nbsp;nbsp;nbsp;许晓自己塞好体温计，洞若观火地上下打量着她，压低嗓音，“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nbsp;nbsp;nbsp;nbsp;池雪低垂眼眸：“没有。”

nbsp;nbsp;nbsp;nbsp;母女俩是祖传的心口不一。

nbsp;nbsp;nbsp;nbsp;许晓白她一眼，“人都被气回娘家了，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还说没有。”

nbsp;nbsp;nbsp;nbsp;池雪咬着嘴唇不吭声，直到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nbsp;nbsp;nbsp;nbsp;她清清嗓子，顶着许晓灼灼的目光，按下接听键-

nbsp;nbsp;nbsp;nbsp;陈妄书一夜无眠。

nbsp;nbsp;nbsp;nbsp;这日虽然没有他主刀的手术，但科室里琐碎的日常也着实耗费心神。

nbsp;nbsp;nbsp;nbsp;交班，查房，看病历，开医嘱，解答病人的疑问，直到中午才有空喘口气。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去食堂，手指点开最近的通话记录上，正要拨出去，主任推开门，通知他周末去外地参加多院联合的病例交流会。

nbsp;nbsp;nbsp;nbsp;午休时间又被挤压掉，陈妄书习以为常，没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从电脑上找出几个典型病例，查找资料时发现早上拿错了几份文件——其中就有他用来联系池雪的项目书。

nbsp;nbsp;nbsp;nbsp;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陈妄书把它拿起来，刚打算先放在一旁，夹在其中的一页纸飘落下来。

nbsp;nbsp;nbsp;nbsp;再回过神时，人已经抵达了另一个城市。

nbsp;nbsp;nbsp;nbsp;短信收到超速罚单，同事发来几条微信，他统统没有点开。

nbsp;nbsp;nbsp;nbsp;找了处能停车的地方，刹车，熄火。

nbsp;nbsp;nbsp;nbsp;车窗外天色昏黄，云层后的阳光奄奄一息，像是灾难片的前兆。

nbsp;nbsp;nbsp;nbsp;太阳穴突突直跳，手抖到几乎握不住方向盘。

nbsp;nbsp;nbsp;nbsp;不敢看倒车镜中的人，自己都觉得陌生，陈妄书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眼缓了片刻，重新掏出手机，拨号。

nbsp;nbsp;nbsp;nbsp;嘟嘟——

nbsp;nbsp;nbsp;nbsp;断线后，再次拨出。

nbsp;nbsp;nbsp;nbsp;这样的过程反反复复，足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nbsp;nbsp;nbsp;nbsp;电流那端终于响起接通声。

nbsp;nbsp;nbsp;nbsp;“喂。”

nbsp;nbsp;nbsp;nbsp;他喉咙发紧，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在哪儿，告诉我。”

nbsp;nbsp;nbsp;nbsp;池雪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下：“淮市，我昨天跟你说过。”

nbsp;nbsp;nbsp;nbsp;“我已经到淮市了，”他犹自垂着眼睫，“家里地址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