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宫亮探过头来,好奇地问,「安燃,他怎么了?」
瞅瞅我,接着问,「他又在耍赖吗?是不是像以前那样?」
一阵血直涌头部,我屈着膝,几乎憋晕过去。
摇摇欲坠,死抓着安燃的衣角,才没有软到地上。
安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亮,电视看完了,你回客房去。」
成宫亮嘟囔一声。
安燃问,「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
成宫亮委屈万分,「我没有。」
他嘀嘀咕咕,不得不关了电视,住门外走。
我伏在安燃膝上,错觉般地以为自己又回到从前,只剩我和安燃的世界。
紧抱着安燃的双腿,喃喃说,「安燃,噢,安燃。」
感动至无以复加!
安燃说,「已经是老大了,又跪又哭,成什么样子?」
他把我拉起来,我不肯站稳脚跟,死死抱紧他,不放手,闭上眼,叫他的名字,「安燃,你不要走,让我靠着你歇一会……。」
安燃问,「怎么了?」
我摇头,「没有,没什么。」
太多太多在我心里头翻滚,煮成一锅沸腾的毒药。
我说不出来。
我明白安燃,他不会因为一个我为之惊恐的危机,而停止他的计划。
他那么恨我,不惜拿自己的生死来惩罚我,我还能说什么?
说出实情并无用处,我已经试过。
他只会冷笑,说,无所谓,我不在乎。
只会说,我的性命,爱怎么浪费,就怎么浪费。
如果我说出证人的事,他会亮出最可怕的利剑,戳我一个透心凉,告诉我,君悦,我不需要你救我。
然后,再问,君悦,你的手是不是打算染血了?
这样,我便再不是他曾经爱过的君悦。
我无法忍受。
说不出来,只能抱着他哭,肝肠寸断。
安燃抚着我的头,淡淡问,「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哭成这样?」
我咬死牙关,摇头。
心被堵了,压得血肉模糊。
你怎么可以放纵至此。
安燃,什么时候起,我竟要开始恐惧你的自暴自弃,痛恨你对自己肆无忌惮的糟蹋。
你曾那么执着虔诚,相信世间万物的价值。
你教我,人是万物之灵,既然生而为人,就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