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殿中常年无人,倒不是没人伺候,谢真当初派了一堆人来这儿,都被苍溪给打发走了,原因是他喜欢一个人,从前在巫族的时候便不用人伺候,如今在皇宫里更是不用。
因而殿中人影寥寥,院中晒着各式各样的草药,一眼望去,倒是像极了慕容仙从前在圣女居的样子。
三人进屋后,苍溪同样诊断不出南阿蛮有什么问题,奇经八脉皆是正常,浑身上下没有中毒中蛊甚至撞邪的样子。可这才是让苍溪最担心的。
南阿蛮见着师徒两人都找不出原因,心大着呢。
“既然你们两位都找不出原因,想必我是没问题的,对吧。”
苍溪睨她一眼,“对个屁。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南阿蛮呆住,谢真解释给她听:“我和师父前后为你诊治,若是寻常病症,你味觉消失的原因必能被找到。可结合我二人之力都找不到原因,只能说明一件事。”
苍溪在一旁接嘴道:“你惹上什么难缠的东西了。以至于一时半会根本发现不了。”
南阿蛮大惊,“这世上还有你们找不到的原因?还有你们觉得难缠的东西?”
“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巫族盛极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在这期间有数不清的族别和门派兴起。丫头,对他们来说巫族已是过去式。你这症状来得奇怪,还得再查。”
“怎么查?”南阿蛮看着苍溪,心里想着方才他说的巫族已是过去式,看了一眼谢真,心里有些闷。
苍溪扇了扇手里的扇子,“寻鬼问仙,城南鬼姑。她修习鬼术,做的就是耳通天下,目视八方的活儿。不定之事,皆可问她。”
城南鬼姑,南阿蛮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不等她反应,谢真拉着她的手便离开。苍溪看着说走就走,如此猴急的徒儿,只能叹息摇摇头。
他此生至亲尽丧,如今唯剩一心爱之人。遇上南阿蛮,也不知是他的福运还是劫数。
城南破庙外,街上行人匆匆,纷纷跑向前方,今日是民间祈神节,夜市热闹,多聚集在城中,城南这块自然没什么人影。
南阿蛮看着破庙牌匾上已经被损毁难以辨认的字,不确定道:“这里。。。。。真的是苍溪师父口中鬼姑的住所吗?”
谢真点点头,“来找鬼姑的多问泄露天机之事,鬼姑从他们身上截取部分气运,积少成多,总有圆满飞升一日。想要瞒过上天,就要学会伪装,因而她过的多是颠沛流离,食不果腹的生活。”
原来如此,所谓凄惨,原来是瞒过上天的手段,直到苟到飞升那日,才能过上正常生活。
两人踏入庙门,南阿蛮顿觉一股刺鼻味道传来,寻着源头看去,只见供桌上摆着一只腐烂生蛆的烤鸭,旁边两个果子已经发霉,招惹了不少蝇虫。
角落里,有几块破烂草席铺在地面,有一人躺在上面,蓬头垢面,身上盖着破破烂烂不知有多少洞的棉被,一走近,一股酸味扑鼻而来。
这场景这味道太突然,南阿蛮没做好准备,顿时开始咳嗽起来,谢真为她轻轻拍着背。
这一咳,便惊醒了正在打盹儿的鬼姑,只见躺在地上的人影动了动,伸了个懒腰。手掌撑在地面,依稀可见长指甲里还有污垢,她扒了扒头发,睁眼看向两人。
鬼姑面容老态,脸上皱纹遍布,只有一双眼睛放着精光,在两人身上打转,打量南阿蛮只是个普通人,又转而看向谢真。
她的眼睛能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在看到谢真身上金光时微微瞪大了眼睛,随后连忙爬起。
“二位,有何贵干啊。”说是二位,实则眼睛一直盯着谢真看。
谢真神色淡淡,不喜别人打量,气势一变,震得鬼姑不敢再看。
“她没了味觉,我要知道是什么原因。”
鬼姑还在揉着被谢真震慑到的眼睛,闻言拔高了几分声音,“你们来找我,只是为了查这个?”
谢真不做声,只看着鬼姑。察觉到面前这人不是在开玩笑,鬼姑呵呵笑起,“也行,问什么是你们的自由。可规矩不能破,来此处求问者,需得献出三分之一的气运供奉我。”
她打量着两人,“明白吧。”
谢真还未说话,南阿蛮倒是不干了,“三分之一,你去抢呢?你要的是气运,不是一两个铜板。”
鬼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规矩就是规矩,慢走不送咯。”
“走就走。”南阿蛮拉着谢真转身想走,却不想下一秒,谢真手中金光大盛,长剑在手,直抵鬼姑咽喉,剑光映在他双眼,眼神冰冷。
“还请鬼姑相助,为我问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