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想过?周嘉让会这样做。
实在?太难过?了,自责和心疼像洪水般涌上来?,她找不到排解的方法,只?能用酒麻痹自己。
“别哭了宝贝。”周嘉让见不得她这样,心口像插了把匕首,剖开血淋淋的痛,“再哭下去,身体会不舒服的。”
温书棠胡乱抹了把脸,胳膊环在?他腰上:“阿让,你好傻。”
周嘉让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背,顺着她的话问:“我怎么傻了?”
“干嘛大老远从国外回来?,又干嘛只?给我祈福,一点都不替自己着想。”
“这不是我们当?时约好的吗。”周嘉让答得理所当?然?,“给你祈福,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啊。”
“而且啊——”
他停顿几秒,密长的睫毛难耐打颤:“你在?京北无依无靠的,身边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我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可他又没办法时时保护在?她身边。
所以只?能用最迷信的方法,祈求各路神?灵,护她平安周全。
“好了好了。”他揉揉她的头发,在?额前?轻轻吻了下,“再怎么说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掉眼泪的。”
“也不要?再说什么亏欠我的话。”他声线温柔地说,“你也为我做过?很多啊,前?段时间的热搜,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呢。”
“再往前?算,十?四岁那年秋天,要?不是你把我救下来?,我可能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了。”
“我们之?间不要?用亏欠这个词,爱本?来?就应该是互相的啊。”
安慰了好一会儿,温书棠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
这里离延龄巷不远,周嘉让背着她慢慢往家走。
酒劲儿还没过?,温书棠脑袋里都是奇奇怪怪的想法,闻着他身上的清凛味道,小声问:“阿让,我是不是很重啊。”
“是啊。”周嘉让低低笑起来?,胸腔里传来?细碎的震动,“我背着我最珍贵的宝贝,背着我的全世界,怎么可能不重呢。”
等到了家,温书棠迷迷糊糊已经睡着了。
周嘉让把她放到床上,换上舒服的睡衣,又倒了杯温水,哄她喝下醒酒药。
“不喝的话,明天起来?头会很痛。”
用毛巾给她擦脸时,温书棠无意?识拉住他的手,唇瓣嚅动着呓语:“阿让。”
“我保证,我会爱你很久很久的。”
久到把那些错过?的,遗憾的全都补回来?。
久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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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两人回到漓江九中。
学校年前?新修了校门,理石校牌庄重气派,其间嵌着熠熠生辉的字,庆祝的横幅挂在?顶端,各色旗帜在?空中飘扬。
少男少女们身穿校服,脸上笑容洋溢,追逐打闹间,尽显朝气与张扬,飞扬的裙摆与衣角,碰撞出?青春里最浓墨重彩的篇章。
忽而想到什么,温书棠晃晃周嘉让胳膊:“你还记得吗?刚来?九中第一天,我就在?这遇见你了。”
“是啊。”周嘉让跟着她一起回忆黑历史,“当?时看你一直低着头,浑身上下都绷着,像碰见什么会吃人的怪物一样,我还以为你特别怕我呢。”
温书棠鼓腮,轻声反驳:“我那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