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简秀!”蔚起这时才是真的被简秀突如其来的一撞给惊住了,抬手捧起简秀的脸,“给我看看,撞得疼不疼?我看看!”
nbsp;nbsp;nbsp;nbsp;“你……”简秀突然拽着他衣领,胸膛起伏不定,“你为什么没事!”
nbsp;nbsp;nbsp;nbsp;蔚起:“那个,习惯了……”
nbsp;nbsp;nbsp;nbsp;怨之切切,蔚起却清晰地感知到,弥弥若若的橙花香不自控的靠近了自己,太轻太柔太姣好,连心上痛觉都跟着涣散了许多。
nbsp;nbsp;nbsp;nbsp;犬齿刺破了腺体,血滴落到了桃花上,桃花被揉进了蔚起的衣襟里,泣声里。
nbsp;nbsp;nbsp;nbsp;“蔚起,你别忘了,你是我的。”简秀晦涩的啃咬在蔚起的耳尖,“现在,我也是你的人质。”
nbsp;nbsp;nbsp;nbsp;“嗯。”蔚起的手错落过简秀的眉眼,放任橙花彻底禁锢住自己。
nbsp;nbsp;nbsp;nbsp;互为刀俎,互为鱼肉,磨牙吮血般的天作之合。
nbsp;nbsp;nbsp;nbsp;第165章辞别
nbsp;nbsp;nbsp;nbsp;“张景咏,这已经是最后一封信了。”
nbsp;nbsp;nbsp;nbsp;银发蓝眸的女人伫立在白发苍苍的张景咏面前,神情安宁。
nbsp;nbsp;nbsp;nbsp;卓娅:“已经过去了两千年了吗?”
nbsp;nbsp;nbsp;nbsp;张景咏淡笑:“没有,卓娅,我只是……只是想你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人类活下来了,我只是想你了。”
nbsp;nbsp;nbsp;nbsp;他一次性读完了所有的信,现在,这是最后一封。
nbsp;nbsp;nbsp;nbsp;卓娅:“我花了人生最后的十六个小时给你留下了二十封信,太奇妙了,我好像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回忆完了自己的一生。娜塔莎还在的时候,她总是缠着我给她讲我们是怎么相遇相爱并且有了她的故事,好像那个年纪的孩子总是格外喜欢童话。”
nbsp;nbsp;nbsp;nbsp;“但是谁知道呢?谁知道是我在莫斯科红场上捡到迷路的可怜小狗,然后被一朵野花给骗回家了。”卓娅笑的有些俏皮,“更不要说喝什么伏特加之类的烈酒了,我奶奶做的樱桃甜酒你也一喝就醉,喂鸽子的时候还被一群灰鸽子欺负,最后丢了面包渣,赶紧逃命到我背后。”
nbsp;nbsp;nbsp;nbsp;她越说越多,笑意越来越浓。
nbsp;nbsp;nbsp;nbsp;张景咏仰着头,抬起手,想要抚摸爱人的脸庞,却只触及了一片破碎的蓝光。
nbsp;nbsp;nbsp;nbsp;“我是一个军人,加入这个计划时,我已经有了永远和你去诀别的准备,但是那天你就那样风尘仆仆出现在我办公室的大门门口,手里捧着联合国的调任申请,狼狈的还攥着一个已经完全被冻严实了的戒指盒,在我开门前不知道你和它搏斗了多久。”
nbsp;nbsp;nbsp;nbsp;张景咏就是在那样的一天和卓娅求婚的。
nbsp;nbsp;nbsp;nbsp;他原本是打算在一个春天和卓娅求婚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一天甚至是暴雪,哪怕是东北长大的张景咏也有些受不了,但所幸他准备好了戒指,可是临到门前却怎么也打不开,被冻住了,于是他就蹲在卓娅的办公室门口闷声在那里撬了半天的戒指盒,戒指盒没开,门先开了。
nbsp;nbsp;nbsp;nbsp;门后是一身军装神情有些泛冷的卓娅。
nbsp;nbsp;nbsp;nbsp;原来工作时候的她是这样的,张景咏被卓娅少校的气势所震撼,原本就蹲久了的膝盖更麻木了,刚想起身,却异常没骨气的膝盖一软,啪嗒一声跪了下来,手里的戒指和也摔了出去,连带着还有怀里的调职申请。
nbsp;nbsp;nbsp;nbsp;卓娅冷若冰霜的脸一下子就被?张景咏这副模样给化开了,她捡起戒指和调职申请,半蹲下身,拿在手里细细的看。
nbsp;nbsp;nbsp;nbsp;“你要和我求婚?可是我未来不会在地球呆着。”
nbsp;nbsp;nbsp;nbsp;“你想去哪里我就跟着去,联合国已经同意了,我的单位结婚申请要慢一些,但是看这两年的结婚率,我觉得要不了多久他们也会批下来。”
nbsp;nbsp;nbsp;nbsp;那个时候的张景咏忘记爬起来,就那么仰着头傻傻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认真地说:“你要去地狱,我也陪你。”
nbsp;nbsp;nbsp;nbsp;天崩地裂,世界末日也没有关系。
nbsp;nbsp;nbsp;nbsp;我要和你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后来的很多年,张景咏都念念不忘,相比起朋友们的星空之下的求婚,或者是在生物历史上第一朵花的化石、辽宁古果面前的表白;自己的委实太过狼狈,甚至可以说是黑历史的程度,单膝下跪还好说,五体投地算什么回事?这是求婚还是投降?
nbsp;nbsp;nbsp;nbsp;这件事被卓娅知道以后,她才大惊,原来这不是你们的传统求婚仪式吗?我以为这是什么古老的东方仪式!虽然不理解,但我一直很尊重。”张景咏:“……有时候也没必要那么尊重。”
nbsp;nbsp;nbsp;nbsp;所以,在天真无邪的娜塔莎公主眼里,就是爸爸虽然不会开飞船,不会开战舰,但是依旧克服了重重困难,受到了上级赏识,冲进了妈妈工作的地方,用自己家的传统气整山河的丢出戒指和自己的调令申请,格外浪漫的对妈妈说,“我们结婚吧!”
nbsp;nbsp;nbsp;nbsp;感谢卓娅保住了自己作为父亲的一世英名,张景咏微笑。
nbsp;nbsp;nbsp;nbsp;“原本,我打算等那个孩子成年以后再告诉她童话故事里的真相,但是她是12岁离开的我。”卓娅俯下身体,捧住爱人的脸,眼角微微含泪,“幸好,我的时间要早于你走到终点,不必再送别另一个亲人了。”
nbsp;nbsp;nbsp;nbsp;“但是我了解你,当你拆开最后一封信的时候,也许没有到达两千年,但一定到达了你的终点。”
nbsp;nbsp;nbsp;nbsp;“这个计划期间,我亲手镇压过我们的同类,你和你的同事也剥夺过实验体的生命,杀戮有罪的话,天堂应该是不容许我们存在的。”
nbsp;nbsp;nbsp;nbsp;“人类没有灯塔,也不需要去敬告神明。”
nbsp;nbsp;nbsp;nbsp;“死亡不值得期待,新生也不值得恐惧,我庆幸物质不灭,亿万年后,你我腐朽的身体会有新生汇聚的一刻。”
nbsp;nbsp;nbsp;nbsp;“所以,就用当时你求婚的那句话来作为结尾吧,亲爱的,我们一起去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