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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越想越糟糕。

nbsp;nbsp;nbsp;nbsp;她一方面和波本亲密无边，一方面又和公安表明和波本不会有更多瓜葛。波本到底怎么看她？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波本当时是凭借何等钛合金的心态应付她的。再仔细回想，他用着zer身份，前前后后也敷衍出了不少金句。

nbsp;nbsp;nbsp;nbsp;刚联系她的时候，锐评：【你只是希望诸伏景光能继续陪你玩你那幼稚的过家家款谈恋爱小游戏。】

nbsp;nbsp;nbsp;nbsp;合作愉快时，试图诱导她见面：【我非常期待我们未来见面的那一天。】

nbsp;nbsp;nbsp;nbsp;有些迟疑时，发出疑问：【你不打算离开组织，是不是有波本的原因。】

nbsp;nbsp;nbsp;nbsp;建议她离波本远点时，说出了幼稚园小朋友的发言：【他是坏人，不要和他玩。】

nbsp;nbsp;nbsp;nbsp;夏丘凛纪想着想着就悄悄给自己鼓气，波本自己一人分饰两角，自己吃自己的醋都不尴尬，她有什么好尴尬的？

nbsp;nbsp;nbsp;nbsp;抛开事实不谈，这一切都是因为波本没有坦诚身份！

nbsp;nbsp;nbsp;nbsp;波本已经把门禁开到最外边，电梯门打开，通往地下停车场。属于普通的公共场所。

nbsp;nbsp;nbsp;nbsp;已经是凌晨，四周寂然无声，鞋面踏地的声音分外清晰。

nbsp;nbsp;nbsp;nbsp;波本启动车辆，打开车门，先帮她把副驾驶的位置开了，才坐到驾驶座上。

nbsp;nbsp;nbsp;nbsp;等她关门坐稳，波本侧身注视着她，开口说道：“那个计划听着很有意思，但我不会用波本的身份引诱你加入，你想不想加入公安，应该全凭你自己的心意。”

nbsp;nbsp;nbsp;nbsp;他说话的时候，下垂眼认真注视着她。眉眼精致帅气，眸底像是静谧到包容一切的海底，望过来的一瞬间带着让人甘愿妥协的力量。

nbsp;nbsp;nbsp;nbsp;夏丘凛纪默默移开目光，看着远处昏黑的角落。

nbsp;nbsp;nbsp;nbsp;角落不好看，但好看的地方她不能注视，会心跳加速。

nbsp;nbsp;nbsp;nbsp;“所以为什么突然坦诚身份？”一昧的沉默是最低等的逃避，她没话找话。

nbsp;nbsp;nbsp;nbsp;“因为刚才在商量抓住朗姆的信息点时，我上演了一出‘波本是zer络人’的戏码，你还因此担心zer波本不利……”没能看见波本的神情，但他的语气低沉含愧，像是抛入湖中碌碌下沉的大石头，“太辜负你对我的一片心意了，我会感到不好意思。”

nbsp;nbsp;nbsp;nbsp;“……没关系的，”夏丘凛纪垂下眼，看着自己身前交叠的双手，“你之前也想透露过身份，是我自己不感兴趣。事实上，我现在也不太在乎。”

nbsp;nbsp;nbsp;nbsp;她确实不在乎，她对波本的喜欢一直以来都轻佻随意，不值一哂。

nbsp;nbsp;nbsp;nbsp;但波本隐隐约约像被这句话惊吓到似的，倾身过来抓住她的手，再次道歉：“你可以不感兴趣，但我不能因此理所当然地隐瞒。在苏格兰成功撤回公安后，我应该直接告诉你的，对不起。”

nbsp;nbsp;nbsp;nbsp;“……没什么需要道歉的，这句话我不想重复第三遍，”夏丘凛纪垂眼微笑，“卧底欺瞒别人不是很正常吗？你回头也要和朗姆说对不起吗？”

nbsp;nbsp;nbsp;nbsp;“你……”

nbsp;nbsp;nbsp;nbsp;但情侣是该为被欺瞒而生气，这才是理所应当。

nbsp;nbsp;nbsp;nbsp;波本惊异又不安，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劝她生气——真的不是拱火吗？一瞬间居然无话可说，只能倾身单手按住她交叠的双手。

nbsp;nbsp;nbsp;nbsp;她一向是不挣脱的，只是垂眼躲避。于是波本的另一只手伸向她的脖颈上端，慢慢施力将她下巴抬起。

nbsp;nbsp;nbsp;nbsp;她不解地顺着力道抬头，和他对上视线。他的视线锐利，仔细扫过她面部的每一瞬肌肉变化，最后困惑地皱起眉。

nbsp;nbsp;nbsp;nbsp;她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情报机构的工作人员难道要试图当个不撒谎的乖宝宝吗？夏丘凛纪回望时带着疑惑。

nbsp;nbsp;nbsp;nbsp;她自己也还瞒着对方呢，厌恶值系统，那位大人在研究的东西，两样中的每一样都是她准备捂到天老地荒的。她根本不会要求对方对她坦白忠诚。

nbsp;nbsp;nbsp;nbsp;不管是波本，还是降谷零，隐瞒她什么，试图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真心或是假意，虚幻还是真实，都不重要。只有相处时候的快乐是真的。

nbsp;nbsp;nbsp;nbsp;虽然……如果是降谷零的话，她必须要抱歉。

nbsp;nbsp;nbsp;nbsp;组织成员能自由决定野心，但卧底无法放弃任何能轻易得到的情报，只能陪着她玩一场暧昧游戏。

nbsp;nbsp;nbsp;nbsp;接近、情语、闲聊、套话，是卧底必须要完成的工作，像是客服，感到如沐春风的是对方的工作态度。

nbsp;nbsp;nbsp;nbsp;她因此曾经祈祷过，波本千万不要是卧底。可惜祈祷失败，他真的是。

nbsp;nbsp;nbsp;nbsp;当自己和一个人相处，全程都觉得很舒服、很开心、能感到满足，多半是对方在迁就自己，向下兼容。她该有自知之明。

nbsp;nbsp;nbsp;nbsp;她迎着波本长久的沉默注视，扬起笑容，以眉飞色舞的姿态说着：“不要用这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吧？我理解你的工作，不会哭着喊着问‘你为什么和我隐瞒身份’。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抓住朗姆，事实上，你可以抓住朗姆的弱点，他最在意的东西只有他的眼睛，库拉索也是他试图努力的证明之一……”

nbsp;nbsp;nbsp;nbsp;“我明白了。”

nbsp;nbsp;nbsp;nbsp;波本终于开口。

nbsp;nbsp;nbsp;nbsp;夏丘凛纪终于感觉回归正轨，松一口气。准备继续详聊朗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