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
也没有人说话。
坑底的气氛,凝滞到了极致,宁方生三人都屏住了呼吸。
项琰想要的答案,也是他们想要的,他们苦苦逼问不出来,或许项琰能。
良久。
吴酸抬起了头,默默望着项琰:“我就是那个倭寇的孩子。”
项琰的双目一瞬间通红,红得似能滴出血来。
五年前的那一场大火,烧红了四九城的半边天。
没有人知道,那把火从点着,到烧成灰烬,她始终站在某个角落里,从头看到尾。
那个角落是许尽欢为她挑的。
许尽欢说:项琰,我不要别人送,但我要你送我最后一程。
她问:你就不怕我看到了,对你生出恨吗?
许尽欢:我就想你对我生出恨。
恨,是一个人活下去的动力。
项琰硬逼着自己,完整地看完了那场大火,然后像个孤魂野鬼一样离开。
这时,有人拦住了她。
那人自称吴酸,官至五城总指挥使,是许尽欢的朋友。
项琰这时才发现,吴酸的眼眶红红的,和自己的一样。
吴酸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她一句:“以后有什么事情,不管大事小事,都可以来找我,不管能不能,我定全力以赴。”
这是一个很重的誓言。
项琰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
吴酸说:许尽欢死前给我留了字,让我护你一世周全。
吴酸还说: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许尽欢救过我两次,这是我欠他的。
五年来,吴酸一诺千金。
任何事情找他,他都尽心尽力办好。
任何事情不找他,他也能暗戳戳帮上她。
她也因为多了一个人,可以一起隐晦地祭奠许尽欢,而对他另眼相看。
慢慢的,他们处成了朋友,但事关许尽欢的过往,他们都只字不提。
她以为吴酸和自己一样,不想徒增感伤。
却万万没有料到,吴酸只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