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这些天东躲西藏,连火都不能生,即使满山的猎物,也还是不能擒,只得吃干粮。
身上实在受不住脏了,就去山泉水潭洗洗冷水。
祁晟处理好了野鸡野兔,陆鸢塞了衣服给他:“赶紧去收拾收拾。”
等人进了澡间,陆鸢看了看老太太。
迟迟没等到老太太给她指示,她有些诧异的问:“老太太,你这回怎没让我进去检查检查?”
老太太把剁块的野鸡洗干净,准备用来炖汤,暼了她一眼:“这又不是去剿匪,只是去锻炼,还有这么多人一块入山,能有什么伤?”
陆鸢想了想,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只是拉练,能有什么问题?
祁晟从澡间出来,擦着头发回了屋。
至屋中,头发也擦得半干了,才唤了一声:“丽娘。”
陆鸢正做着菜,听到他喊她,就让老太太先帮忙翻炒一下,她边擦着手边回屋。
“怎了?”她疑惑着推开门。
一进门就见他正在脱衣裳,便转身把门关了,再转回身的时候,就看到他上半身都是大片的青紫。
陆鸢瞪大了眼:“你、你这不是进山中锻炼了吗?怎好似跟人打了一架似的?”
她急忙上前,围着他转了一圈,不仅是后背,就是她极爱的胸肌腹肌,都满是青青紫紫的一片。
“还是说你被公署的人联合起来欺负了?!”
祁晟压低声音道:“别声张,别叫祖母听见了。”
陆鸢:“那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晟无奈道:“被县丞给打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看她忽然生变的表情,以及那冒着怒意的眼神,他虽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但就是知道她在胡思乱想,而且想偏了。
“不只是我,就是嵇捕头,还有另一位行伍出身的副将,都被县丞无差别地给打了。”
陆鸢微微蹙眉:“咋的,你们仨联起来造反呀?”
当然,陆鸢也只是这么一说。
祁晟轻叹了一口气,说:“这一次是进山演练的,我们三人分别领了三支二十人的队伍,而杨县丞则领三十人占山为寇,我们的任务就是攻下山头,若谁先赢得,便得百贯赏银。”
陆鸢闻言,顿时明白了过来。
“然后你们仨就被完虐了?”琢磨了一下,又道:“杨县丞看着悍猛,那身形还有那柄大刀,瞧着都能以一敌百了,你们会输,也属正常。”
祁晟摇头:“平手。”
陆鸢诧异道:“这还有平手这一说?”
祁晟:“我们仨联手起来,还有好几个身手尚可的帮手,才算险胜,但也可以说是平手,因着真动手的话,我们这人的性命早没了。”
陆鸢心疼地看着他身上的伤:“可这是演练,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你这手臂才好没多久,万一手臂再次伤了怎么办!”
念到后边,情绪都气愤了起来。
祁晟安抚道:“我尚且好一些,陈副将和嵇捕头伤得更重……,包里有你给我准备的跌打药酒,你给我抹点,后背我够不着。”
陆鸢从他背包里找药酒:“药酒味那么重,你这一抹,老太太不就知道了?”
祁晟道:“这点倒不用担心,我以前进山打猎,也难免有点擦伤,更别说这次进山是去锻炼的,身上有些擦伤,也是正常的。”
“一会祖母问起我喊你作甚,你便说我后背擦伤了,给我抹点药酒,往轻了来说。”
陆鸢点了点头:“你趴下来,我先给你抹背上的淤青。”
祁晟趴到了床上,把药酒倒在掌中,再敷到伤处轻缓揉搓。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
祁晟:“无事,我受得住。”
陆鸢给他擦着药酒,好奇地问:“那按着县丞的说法,你们是胜了,还是平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