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遗憾,也有不甘。
可黄河水不能倒流,逝去时间也不能重来。
此生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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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缓缓驶出巷子。
陈勋庭看了眼后面坐着的沈晚月,“不高兴?”
“没有。”
沈晚月摆弄着后面搬上来的箱子,一边说:“就是觉得吧,你那个弟弟,有些不负责,没什么担当,那任小雨有问题,他也毛病不少。”
陈勋庭点头:“是,所以不是每一对爱人,都能像咱们两个一样相配的。”
沈晚月:“……”
好一会儿,沈晚月才红着脸看看前面的陈先进:“你现在越来越油嘴滑舌了,爸还在呢。”
陈先进连忙清了清嗓子,看向窗外:“我……那什么,我刚睡着了,说什么呢?”
陈勋庭笑笑,“没说什么,父亲您继续休息。”
“其实不用介意,我这了却了一桩心事,你们说笑,我也听着高兴。”
“这是拨浪鼓?”
后面,沈晚月从箱子扒拉出来了一个小玩意,拿在手里晃荡着,‘咚咚咚’的响的很好听。
“哟,这个桂香居然还留着。”
陈先进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怀念的道:“小时候勋庭晚上总是害怕,我就给他做了这玩意儿让他拿着,要是害怕了,就响一响,我听到了就会过去。”
沈晚月浅浅笑了:“您是个好父亲,至少……以前是这样的。”
陈先进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继续往箱子里面看。
“那个是风筝吧,上面画着的小人是我跟桂香还有勋庭,勋庭是我画的,我们两个是勋庭画的,跟个柴火棍一样,当时桂香还夸好看呢。”
“那个是勋庭的练字本,当时买不到练字本,我干脆自己写了一本给他,又买了糯米纸让他印着描摹。”
陈先进絮絮的说着,看见什么都很是怀念,然后高兴的跟沈晚月讲一讲来历。
“怎么沙包也留着呢,桂香做不了活儿,说来也不怕你笑话,也是我用针线缝的,针脚很大,不算好看……”
“但是够用。”
一直没说话的陈勋庭忽然开口,打断了陈先进。
“庭庭,你说什么?”
“针脚是大,但是够用的。”恰好到一个路口,陈勋庭停下车等红绿灯,一边看向陈先进。
“你、你还记得?”
“你说的那些我基本都记得,爸,不论工作的时候,你是个好父亲,至少,以前肯定是的。”
陈勋庭一直没有喊出那声爸。
陈先进听了,甚至有些恍惚。
回神时候,陈先进眼眶已经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