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嵬还是不甘心,“可以拼起来。”
黎数这次放下了手里的衣服,脚下一个用力,床脚登时被挪出去十几公分。
黎数站在床边,手上的动作继续,很无辜的说:“我怕掉下去弄疼你。”
陆嵬这次盯了她半晌,终于认命般的起身,挫败的去到了衣柜前,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条贴身内衣,说:“我去洗个澡。”
黎数一怔。
陆嵬转过身,手里柔软的衣料在她指缝间搓了下,考虑了不过两秒的功夫,又从大床边越过去,走到了黎数面前。
“我想穿你的。”不等黎数说什么,陆嵬又说:“但是现在穿不下,以前的又都在鸿景苑,没带出来。”
黎数挑眉,勾着一条小边拎起来:“只亲了一会,陆总,这两年你没有用过手吗?我以前给你买过的玩具也不少啊。”
陆嵬摇头。
然后她倾身抱住黎数,很轻的嗅着黎数身上的气味,低声说:“姐姐,我想起一件没有告诉过你的事情。”
黎数正经了点,微微侧过头,“什么?”
陆嵬垂着眼,“你听了不要害怕。”
黎数皱了皱眉,“你说。”
陆嵬这才轻声说:“你知道的,我生病了,曾经生过很严重的病。”
黎数猜测着陆嵬可能是重度抑郁。
这种精神类疾病现在已经屡见不鲜,曾经她有一个圈内好友,阳光、开朗、乐观,前一天还在快乐的聚餐,还发了合照,甚至唱了K,但第二天午夜,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去了。
她镇定着,说:“你的病原是我,我还在,宝贝,以后我们一起,我陪你去看病、吃药,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
陆嵬很轻的应了一声,嘴唇在黎数的脖子上缓缓挪动,力道像是蜻蜓点水。
黎数察觉到一处处的滚烫湿润,亲完一个地方,陆嵬就会换下一个,接连成线,上一处触及到空气变得冰凉。
陆嵬没种草莓,怕黎数觉得疼。
只轻轻舔了几下轻啄,说道:“其实已经好了,但是伴随的相互关联的另外一个疾病到现在都没好,还越来越重了。”
黎数从没见过陆嵬情绪失控的模样,甚至最多看到的,是她刻意控制之下的冷漠和拼尽全力的自持。
闻言心里的担忧席卷而来,生怕陆嵬说的是更严重的疾病。
但奈何她对精神疾病实在了解不深,只知道抑郁症在所有精神疾病当中尚且算是可以治疗痊愈的其中之一,更严重的万一发展成精神分裂等等,那甚至是得上报控制中心的,会被人们当成广义上的‘精神病患者对待’。
陆嵬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她怎么受得了。
黎数连声问她,声音都放轻了,急切的别开脸:“是什么?没关系,你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面……”
“性|瘾。”陆嵬低喃着说。
黎数登时愣住了。
她第一反应是陆嵬在耍她。
但又担心这是真的怎么办。
只听名字也能知道这个病具体是什么意思,黎数还是选择了相信,但脸上又还是充满着好奇和疑惑以及不解,毕竟这病实在是太陌生了。
“抑郁并发性|瘾……?”
黎数觉得问题有点太超过了,“抑郁?”
又重复:“并发性|瘾?”
陆嵬见黎数这个反应,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笑了出来。
她很可怜的点点头,垂着眼皮,藏住眼里那一分狡黠和安心,压低嗓子,惆怅又哀伤的说:“我抽的不是烟,是我姨姥姥找中药局的人给我配置的草药,但因为发售量不多,制作工序也麻烦,目前还没有正式上市。”
黎数恍惚想起陆嵬抽的那包装特殊、没什么烟味,反而总是夹杂着一丝草木药香的烟,一时愣住了。
她怪自己粗心,为什么没早一点询问。
黎数轻声问:“那个烟是能治疗还是……?”
“只能压制。”陆嵬牵引着黎数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让她的掌心顺着贴到自己小腹,低喃着说:“越压制就会越不满足,越不满足就会越痛苦,越痛苦就越期待,然后形成循环共生的关系。”